当那只长得像橄榄球成精的自爆种丧尸，迈着企鹅般摇摆的步伐、浑身冒着不祥的紫光冲过来时，谢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玩意儿要是炸了，我新洗的作战服就报销了——这可是基地洗衣房最后一瓶薰衣草味消毒液洗的！”
“左边三个，右后方两个正在挖洞过来！”金刚的精神警报在脑海中炸开，“还有，上那几只长翅膀的正准备俯冲——它们看起来像被拔了毛的鸡插了蝙蝠翅膀，但会咬人！”
谢昊一个侧滚翻躲开自爆种的扑抱，同时大喊：“白啸，右边！索顿，烧掉上那些‘飞行炸鸡’！大黑，踩住你脚底下那个洞！”
整个团队瞬间动了起来。
白啸化作一道银色闪电，锐金爪牙在空中划过寒光，“嗤啦”一声将右侧刚从地里探头的潜地种削掉了半边脑袋——那东西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这个世界就回归尘土了。
索顿仰头喷出一串金色火球，精准击中两只俯冲中的飞行丧尸。火焰在它们干瘪的肉翼上炸开，空气中顿时弥漫开烤焦羽毛（如果那也算羽毛）和腐肉混合的古怪气味。
“呕——”谢昊差点吐出来，“下次烧远点！这味道比我上次煮糊的方便面还上头！”
大黑则忠实执行了“踩洞”指令——它抬起硕大的熊掌，对准地面新隆起的土包，用上了吃奶的力气狠狠跺下去！
“咚！”
地面震动，土包塌陷。底下传来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和一声短促的嚎剑大黑把熊掌抬起来时，下面已经是一滩马赛克级别的不可描述物。
“干得漂亮大黑！”谢昊抽空夸奖，“今晚给你加餐！”
大黑眼睛一亮，然后更卖力地寻找下一个土包——它现在看哪里都像藏着罐头。
这时，那只自爆种已经冲到五米内了！它臃肿的身体开始剧烈膨胀，皮肤下的紫黑色能量像沸腾的岩浆般翻滚，透过半透明的表皮能清晰看到内脏（如果那还能叫内脏）在融化、重组、准备来一场华丽的尸爆艺术。
“森蚺！”谢昊急喊，“捆住它扔远点！”
进化后的森蚺速度奇快，五米长的身躯如弹簧般弹射而出！暗金纹路的鳞片在阳光下反射出金属光泽，它精准地缠上自爆种的腰（如果那鼓胀的球体还有腰的话），身体一拧、一甩——
自爆种像个被踢飞的皮球般划着弧线飞向三十米外的废弃加油站。
“轰——！！！”
爆炸的冲击波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弯腰。紫色的腐蚀液如雨点般洒落，溅到水泥地上“滋滋”冒烟，腐蚀出一个个碗口大的坑洞。加油站的残骸在火光中轰然倒塌，扬起漫烟尘。
“好险……”陈锋从掩体后探出头，脸色发白，“这威力，堪比迫击炮弹了。”
“而且会溅射。”红鸾冷静地补充，她刚才一枪打爆了另一只自爆种的脑袋——精准命中眉心，让它在膨胀到一半时提前“哑火”，“普通防弹衣挡不住腐蚀液，我们需要全身防护。”
谢昊看了眼自己手臂上溅到的一滴——作战服外层已经被蚀穿，露出下面的内衬。还好内衬是科技神教赞助的“自适应纳米纤维”，自动修复了洞。
“所有人注意防护！”他通过战术耳机下令，“自爆种优先远程解决！潜地种交给金刚预警——它的精神扫描能透视地下三米！”
“明白！”侦察班成员迅速调整战术，三人一组背靠背，警惕地面和空郑
战斗进入僵持阶段。
丧尸的数量太多了。研究院里像开了僵尸罐头，源源不断地涌出各种奇形怪状的变种。除了自爆种和潜地种，还有：
· 硬甲种：浑身覆盖骨板，普通子弹打上去只能留下白印。白啸的锐金爪牙倒是能破防，但需要蓄力。
· 酸液种：能从嘴里喷出绿色腐蚀液，射程十米。索顿的火焰能蒸发大部分，但有几名侦察兵的衣服已经成了洞洞装。
· 敏捷种：瘦得像竹竿，速度快得出现残影。闪电在空中追着它们啄，但总被躲开。
“这都赶上动物园变异生物展览了。”谢昊一刀劈开扑来的敏捷种，吐槽道，“就是门票贵零——要命。”
金刚一边用金属棍敲碎硬甲种的膝盖（让它失去平衡，再由白啸补刀），一边通过精神链接分析：“这些变种不是自然进化的。它们的变异方向太有针对性了——硬甲种针对枪械，酸液种针对掩体，敏捷种针对近战单位……”
“你是，有人在定向培育？”谢昊心一沉。
“可能性87%。”金刚一棍子把试图偷袭的潜地种捅回地里，“而且培育者很了解人类战术。看它们的配合：硬甲种在前排推进，酸液种后排输出，敏捷种侧翼骚扰，潜地种随时准备掏屁股——这是标准的步兵战术队形。”
谢昊环顾战场，还真是这样。丧尸群不再是一窝蜂乱冲，而是分批次、有配合地进攻。要不是它们长得实在有碍观瞻，这战术素养都快赶上正规军了。
“那个穿白大褂的尸王……生前该不会是军事顾问吧？”谢昊嘴角抽搐。
这时，异变突生。
一直缠绕在谢昊手腕上当“智能手环”的紫血藤，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主人！地下！更深的地方！有东西在移动！很大！非常非常大！”紫血藤传递来急促的意念，还夹杂着……恐惧？
“多大？”谢昊一边躲开酸液喷射，一边问。
“比大黑还大！比三只大黑加起来还大！而且……它在往上钻！”
话音刚落，距离队伍五十米外的街道中央，地面猛地隆起！水泥路面像饼干一样碎裂、翻卷，一个直径超过五米的巨坑骤然出现！
坑底深处，传来令人心悸的、像是生锈齿轮转动的摩擦声，以及……沉闷的嘶吼？
“后撤！全体后撤！”谢昊大吼。
所有人（兽）瞬间向后跃出十几米。
就在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地面“轰”地炸开！一只巨大的、难以形容的东西破土而出！
该怎么描述它呢？
想象一下，把挖掘机、霸王龙、还有一卡车腐烂的海鲜塞进搅拌机，然后倒模成一个长达十五米、浑身覆盖锈蚀金属和增生骨刺的蠕虫状怪物。它没有明显的头部，只有一张布满螺旋状利齿的巨口，口腔深处闪着诡异的紫光。身体两侧密密麻麻排列着数十对短的节肢——每一节都像是不同生物的肢体拼凑而成，有的像人手，有的像兽爪，有的干脆就是金属机械臂。
最恶心的是它的皮肤：半透明的粘稠组织下，能看到各种器官在蠕动——有还在跳动的心脏（不止一个），有缓慢收缩的肺叶（也不止一对），甚至还有半消化的人类残肢在其中沉浮。
“这……”谢昊张大嘴，“这玩意儿吃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
【系统：检测到超规格融合体】
【命名：饕餮地龙（临时）】
【等级：预估青铜中阶】
【特征：机械\/生物\/丧尸三重融合，疑似人为制造产物】
【弱点：未知（建议先活下来再研究）】
“谢谢你的建议！”谢昊翻了个白眼，“所有人！这玩意儿不好惹，优先撤退——等等，那是什么？”
他注意到饕餮地龙的背部，嵌着几个金属罐。罐体上有熟悉的标志：螺旋dNA缠绕眼睛。
漩涡组织的标记！
“红鸾！”谢昊喊，“你们的情报没错！漩涡组织真的和丧尸搞到一起了！”
红鸾一枪打爆试图靠近的酸液种，脸色难看：“那些罐子……是‘催化剂容器’。他们在给这怪物持续注入异界病毒，加速它的变异和狂化！”
仿佛印证她的话，饕餮地龙背部的罐子突然喷出紫色蒸汽！怪物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身体表面开始长出更多骨刺，体型又膨胀了一圈！
“它要狂暴了！”金刚预警，“所有能量读数飙升200%！准备迎接冲击！”
饕餮地龙巨大的身躯猛地弓起，然后像弹簧般弹射而出！别看它体型庞大，速度竟然快得惊人！那张螺旋巨口直扑队伍最密集的区域！
“散开！”
谢昊一个鱼跃平废弃汽车后，同时大喊：“森蚺！缠住它的节肢！别让它完全发力！白啸、索顿，攻击它背上的罐子！打掉催化剂供应！”
“那谁去吸引它注意力？”陈锋一边扫射一边问。
谢昊看了眼身边——大黑正抱着一根路灯杆，试图把它拔出来当棍子用。
“大黑！”他灵机一动，“扔东西砸它！越大越好！”
大黑眼睛一亮！它终于找到自己最擅长的事了！
“吼——！！！”
黑熊咆哮着，双臂肌肉贲张，硬生生把那根五米长的水泥路灯杆连根拔起！然后像投掷标枪般，抡圆了胳膊，对准饕餮地龙的脑袋（如果那算脑袋）狠狠砸去！
“咻——砰！！”
路灯杆在空中旋转着划出弧线，精准命中怪物的“脸”！水泥杆碎裂，但冲击力让饕餮地龙动作一滞，脑袋歪向一边。
好机会！
森蚺如鬼魅般窜出，暗金身躯顺着怪物的节肢攀爬，迅速缠绕住它身体中段！鳞片收紧，深深勒进怪物的皮肉！
“嘶——！！”饕餮地龙痛苦扭动，节肢疯狂抓挠，但森蚺的鳞甲硬度今非昔比，只在表面留下浅浅划痕。
白啸和索顿同时出击！一左一右跃上怪物背部！白虎锐金爪牙狠狠刺向金属罐连接处，火焰雄狮的金色火焰则直接灼烧罐体！
“咔嚓……砰！”
第一个罐子被白啸撬开，紫黑色液体喷涌而出，溅到地上立刻腐蚀出深坑。第二个罐子在索顿的持续灼烧下过热爆炸，碎片四溅！
饕餮地龙发出凄厉到极点的嚎叫！失去催化剂供应，它狂暴的状态开始不稳定，身体各部分出现不协调的抽搐——机械臂想往前，肉肢想后退，骨刺无规则地伸缩。
“它的控制系统乱了！”金刚分析，“现在是弱点！”
“紫血藤！”谢昊灵光一闪，“你能不能钻进它身体里，从内部破坏？”
“我试试！”紫血藤从谢昊手腕上脱落，落地后迅速生长，藤蔓如灵蛇般顺着饕餮地龙的伤口钻入体内！
下一秒，怪物的挣扎突然加剧！它像被电击般疯狂翻滚，碾碎了周围好几栋废墟！紫血藤在它体内横冲直撞，藤蔓上的尖刺释放麻痹毒素，细的根须则疯狂吸收它的生物能量！
“它在……吸收怪物的生命？”谢昊惊讶。
“不只是在吸收。”金刚的精神扫描穿透怪物躯体，“紫血藤在改造它的内部结构——分解有机组织，转化成自己可用的养分，同时用藤蔓替代血管和神经……它在把这怪物变成自己的‘养料盆栽’！”
战场出现了诡异的一幕：巨大的饕餮地龙痛苦翻滚，体表不断鼓起一个个大包——那是紫血藤在里面生长、扩张。怪物的动作越来越迟缓，嘶吼声越来越弱，最后……
“轰隆。”
它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再也不动了。
几秒钟后，紫血藤从各个伤口钻出来，藤蔓粗壮了一圈，颜色也从暗紫色变成了紫金色，表面还多了些类似饕餮地龙骨刺的细凸起。
“主人，”它传递来满足的情绪，“我……升级了。获得了‘金属消化酶’，现在可以分解吸收金属了。还迎…我能感应到地下五十米内的震动，像那怪物一样。”
谢昊又惊又喜。这算是……吃啥补啥？
但没时间庆祝了。
研究院方向，突然响起低沉的号角声——用不知什么生物的骨头制作的号角。
所有正在进攻的丧尸，齐刷刷停下动作。
然后，它们开始……撤退。
不是溃退，是有序撤退。硬甲种殿后，酸液种和敏捷种先撤，潜地种钻入地下消失，自爆种……好吧自爆种没法撤，它们被命令留在原地，准备自爆断后。
“它们在执行战术撤退命令。”金刚凝重道，“那个尸王，比我们想象的更聪明。”
烟尘弥漫的街道尽头，研究院方向。
一个身影，缓缓走出大门。
骑着一匹完全由人类骸骨拼凑成的骷髅战马。
手持一柄脊椎骨打磨而成的扭曲骨剑。
身穿破烂但依稀能看出是研究员制式的白大褂。
而它的头颅——是一个完整保留着人类面容的骷髅，眼窝里燃烧着幽蓝色的灵魂之火。
它抬起骨剑，指向谢昊。
无声，但所有人都明白了它的意思：
“下一个，就是你。”
【检测到高智慧丧尸单位】
【命名：骷髅尸王（青铜初阶）】
【特征：保留部分生前记忆与知识，拥有战术指挥能力，疑似诺亚研究院前高级研究员】
【威胁等级：极高（首次遭遇青铜阶智慧种）】
【建议：逃跑（成功率12%），或……想办法让大黑再拔一根路灯杆？】
谢昊握紧军刀，看着那个缓缓策马而来的身影。
身后，是精疲力尽的团队。
前方，是深不可测的强担
他深吸一口气，笑了：
“好吧，看来今……要加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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