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谢昊抱着一杯热茶，看着会议室墙上那张巨大的江北地区地图，幽幽地，“你们的‘紧急情况’就是……丧尸学会逃跑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真的，如果我的学体育老师当年有这学习能力，我们班就不会在运动会接力赛上拿倒数第一了。”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龙司令、陈锋、几个作战参谋、还有科研部的代表，所有人都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谢昊——以及他肩膀上那条正用尾巴尖卷走桌上饼干的森蚺。
“咳。”龙司令清了清嗓子，决定无视那个离谱的比喻，“谢队长，情况比你想象的严重。这不是简单的‘逃跑’，而是有组织的战略撤退。”
他走到地图前，拿起激光笔：“过去72时，我们部署在基地周边20个哨所的监控设备传回了这些数据。”
激光笔的红点在地图上移动，所过之处，代表丧尸群的红色标记像退潮般缩向几个固定区域。
“东面，黑石峡谷聚集点，原本有约三千丧尸，现在只剩下不到五百，其余全部向西转移。”
“南面，废弃工业园聚集点，四千丧尸向北移动。”
“西面，老城区聚集点，丧尸数量从五千激增到……初步估算一万以上，而且还在增加。”
龙司令转身，表情凝重：“所有丧尸都在朝三个方向集中：西面老城区、北面水库、以及……南面科技神教研究所旧址。”
谢昊喝茶的动作停住了：“研究所旧址？”
“是的。”科研部的代表——一个戴厚眼镜的年轻女人站起来，“就是末世前江北市的‘诺亚生物科技研究院’。末世爆发后那里沦陷了，但建筑结构基本完好。我们怀疑，那里现在是某个高智慧丧尸的巢穴。”
她调出几张航拍照片。画面上是研究院的建筑群，主体是座白色大楼，周围有围墙。照片拍摄时间不同，但能明显看出：越新的照片，大楼周围的丧尸越密集，而且排列越有序。
“看看这张。”她放大最新的一张照片，“丧尸分成了明显的队列，有巡逻的，有站岗的，甚至还迎…搬运物资的？”
照片上，几只体型较大的丧尸正扛着不知从哪弄来的钢板，往大楼门口堆，像是在加固防御工事。
“它们会使用工具了？”谢昊皱眉。
“不只是工具。”陈锋调出另一段录像，“看看这个。”
画面是侦察队头盔摄像头拍摄的。队在废墟中前进，突然遭遇一群丧尸。按照以往经验，丧尸应该会嚎叫着扑上来，但这次没樱
它们停下脚步，其中一只体型瘦高、眼睛特别大的丧尸（“指挥种”）抬起头，发出一串奇怪的“咯咯”声。然后，其他丧尸迅速散开，躲到掩体后，还有几只绕到侦察队侧翼。
“它们在包抄。”谢昊看出来了。
“对。”陈锋快进录像，“队决定撤退，但撤退路线上，丧尸预先布置了绊索——用铁丝和碎玻璃做的简易陷阱。虽然没造成伤亡，但拖延了时间，让更多丧尸围了上来。最后队是扔了烟雾弹才突围的。”
录像结束，会议室再次陷入沉默。
只有森蚺“咔嚓咔嚓”嚼饼干的声音——它进化后食量变大了，而且对人类的零食产生了浓厚兴趣。
“所以，”谢昊放下茶杯，“我们面对的不再是电影里那种摇摇晃晃的蠢货，而是有组织、有战术、甚至会设陷阱的……丧尸军队？”
“军队这个词很准确。”龙司令点头，“科研部的分析认为，至少有青铜阶以上的高智慧尸王在统一指挥。它很可能拥有类似‘精神链接’的能力，可以远程控制大量丧尸，并通过‘指挥种’传达具体指令。”
谢昊想起之前遇到的骷髅尸王，那家伙就有一定智慧，但还达不到这种程度。
“那尸王为什么要集结丧尸？”他问，“准备总攻基地？”
“可能性不大。”科研部代表推了眼镜，“从它们的动向看，更像是在……收缩防线，保存实力。而且你们注意看——”
她调出一张热成像图：“这三个聚集点的中心区域，都有异常高温反应。不是火灾，而是某种持续的能量释放。我们怀疑，尸王在培育什么……东西。”
“东西？”谢昊有种不好的预福
“可能是新的变异种，也可能是……”年轻女人犹豫了一下，“某种‘巢穴核心’。就像蚂蚁有蚁后、蜜蜂有蜂王一样，尸王可能需要一个‘王座’来增强控制力。”
谢昊突然想到什么：“等等，你们丧尸在往科技神教旧址聚集？那地方有什么特别的？”
“这正是我们担心的。”龙司令沉声道，“诺亚研究院在末世前就是顶尖的生物实验室，里面保存着大量危险样本和实验数据。如果尸王占据了那里，并且懂得利用那些资源……”
他没完，但意思大家都懂。
丧尸+高科技=灾难片标准开头。
“所以我们不能坐视不管。”龙司令敲了敲桌子，“我决定，组织一次大规模清剿行动。目标：老城区聚集点。这是最大的一个，也是距离基地最近的。打掉它，既能削弱尸群力量，也能试探尸王的反应。”
“计划呢？”谢昊问。
“三后出发。”陈锋接话，“投入两个主力作战团，加上进化者部队，总计约两千人。分三路推进，最终合围老城区。谢队长，我们希望您的团队能担任先锋侦察——您的签约兽在野外侦察方面有然优势。”
谢昊没马上答应。他肩膀上的森蚺似乎感应到什么，突然抬起头，琥珀色的竖瞳望向窗外——基地围墙外的方向。
“怎么了？”谢昊用精神链接问。
“有东西……在靠近……很多……分散的……但目的明确……”森蚺传递来模糊的感知。
几乎是同时，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一个满脸是血的士兵冲进来：“报告！西面三号哨所遇袭！丧尸……丧尸从地下钻出来了！”
“什么？！”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具体情况！”
“十分钟前，哨所外围地面突然塌陷，十几只……像穿山甲一样的丧尸钻出来，直接攻击了哨所内部！”士兵喘着粗气，“它们会打洞！我们的围墙和铁丝网完全没用！哨所十二人，只有我和另外两人逃出来！”
地下钻出来的丧尸？
谢昊和龙司令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
“新型变种……”科研部代表喃喃道，“潜地种……我们的理论模型预测过，但没想到这么快就出现了……”
“还有！”士兵继续，“逃出来的时候，我们看到丧尸群里有一种……胖得离谱的丧尸。它们不攻击，就站在原地，等我们的火力集中过去时……它们突然自爆了！冲击波和腐蚀液覆盖了半个哨所！”
自爆种！
会议室里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指挥种、潜地种、自爆种……”龙司令一拳砸在桌上，“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尸王了！这是一个完整的丧尸进化体系！”
谢昊心里快速分析。指挥种负责指挥，潜地种负责突袭，自爆种负责攻坚——这特么是标准的多兵种合成战术啊！丧尸什么时候学会这一套的？
“系统，”他在心里问，“丧尸的进化速度正常吗？”
【数据库比对汁…】
【根据全球381个观测点的数据，丧尸的平均进化速率为：每六个月出现一种新变种】
【当前观测：江北地区在30内出现三种全新变种】
【异常指数：872%（严重偏离正常范围）】
【可能原因：1.存在高智慧尸王进行定向培育 2.环境因素加速变异 3.外部干预（如科技神教或漩涡组织实验泄露）】
谢昊眼神一凝。第三个原因……
他想起霖下那个“普罗米修斯”。如果科技神教的实验泄露，会不会加速丧尸变异？
“司令，”他开口，“清剿行动不能再等三了。现在就得准备，最好明就出发。”
“为什么这么急？”
“因为每拖一，丧尸就可能多进化出一种新花样。”谢昊认真道，“今它们会打洞、会自爆，明呢？会飞？会隐身？还是会上网发帖黑我们基地？”
龙司令：“……”
虽然比喻很扯，但道理没错。
“可是部队需要时间准备……”
“那就先派精锐队进行侦察和袭扰。”谢昊提议，“我的团队可以现在就去老城区外围看看，摸清新型丧尸的具体能力。同时，基地立刻进入战备状态，所有部队24时待命。”
龙司令思考了几秒，看向陈锋：“你觉得呢？”
陈锋点头：“我同意谢队长的建议。另外，我建议通知科技神教和血玫瑰——毕竟这也是整个基地的事。”
“科技神教会帮忙吗？”有人质疑。
“至少让他们知道情况。”龙司令下了决定，“陈锋，你负责联系。谢队长，你的队什么时候能动身？”
“给我两时准备。”谢昊站起身，“另外，我需要最新的老城区地图、丧尸分布热力图、以及……科技神教研究所旧址的所有建筑图纸。”
“图纸？”科研部代表疑惑，“你要那个干什么？”
“万一要进去转转呢？”谢昊笑了笑，“总得知道厕所在哪吧。”
众人：“……”
森蚺似乎很欣赏这个笑话，用尾巴尖比了个“赞”的手势——它刚跟大黑学的。
离开会议室时，谢昊被龙司令单独叫住。
“谢队长，”龙司令压低声音，“你实话告诉我，科技神教那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谢昊没直接回答，反问：“司令，您听过‘普罗米修斯项目’吗？”
龙司令的脸色变了变：“你从哪知道这个名字的？”
“看来您知道。”谢昊观察着他的表情，“能告诉我那是什么吗？”
沉默良久，龙司令终于开口：“那是科技神教的最高机密项目之一，连我也只知道名字和大概方向——研究‘异界生物与地球生物的最优融合’。具体内容……他们不肯透露，只成功后能‘改变人类在末世的生存格局’。”
“改变格局……”谢昊冷笑，“是往好的方向改变，还是往怪物大片的方向改变？”
“我希望是前者。”龙司令叹了口气，“但现在看来，很多事情已经失控了。谢队长，这次清剿行动，你除了侦察丧尸，还要留意科技神教的动向——特别是他们在地下搞什么。我怀疑……丧尸的异常进化，可能和他们有关。”
谢昊点头：“明白。”
回到住处时，签约兽们已经准备好了。
金刚在检查装备——它给自己做了根新的金属棍，上面刻满了细密的纹路（据是能增强精神力传导的“符纹”，跟科技神教学来的）。
白啸在磨爪子，锐金爪牙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索顿在调整项圈——那是谢昊给它新做的，镶嵌了几颗火焰晶石，能增强喷火威力。
闪电站在窗台上，锐利的目光扫视着空。进化后它的视力又提升了，现在能看清三公里外苍蝇翅膀上的纹路。
大黑……大黑在打包零食。它把罐头、肉干、饼干塞满了一个特大号背包，还试图把一罐蜂蜜塞进去，结果盖子没拧紧，蜂蜜漏了一背包。
“吼！（黏糊糊的！）”大黑委屈地看向谢昊。
谢昊扶额：“你就不能带点正常的干粮吗……”
他召集所有成员，简要明了情况。
“所以，”他总结，“我们要去丧尸窝里走一趟，看看它们最近在搞什么行为艺术。都打起精神来，这次面对的可能是全新的敌人。”
签约兽们反应各异：
白啸：跃跃欲试（终于能打硬仗了）
索顿：兴奋（可以试试新火焰）
闪电：冷静（空中侦察我最行）
大黑：担心（背包还能抢救一下吗）
金刚：沉思（在平板上快速计算最优行动路线）
森蚺：……还在吃饼干。
“森蚺，”谢昊看向它，“你新觉醒的‘上古感知’能派上用场了。等会儿靠近老城区，你全力感知，看看能不能找到尸王的位置，或者……其他异常能量源。”
森蚺吞下最后一块饼干，认真点头。
两时后，队在基地西门口集合。
除了谢昊和六只签约兽，还有陈锋带的十人精锐侦察班，以及……一个意外的人。
“红鸾姐？”谢昊挑眉，“血玫瑰也参与？”
红鸾一身黑色作战服，背着她标志性的狙击枪，身边跟着黑虎和铁骨：“尸王威胁的是整个江北，血玫瑰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另外……”
她走近几步，压低声音：“我们收到情报，漩涡组织的残部最近在附近活动。他们很可能和尸王有接触——或者更糟，在合作。”
谢昊心头一紧：“证据？”
“三前，我们的侦察队在西面山林里发现了这个。”红鸾递过来一块金属碎片。
谢昊接过一看——是某种仪器外壳，上面刻着一个标志：螺旋状的dNA双链，缠绕着一只眼睛。
漩涡组织的标志。
而碎片边缘，有暗紫色的干涸液体。
谢昊用系统扫描：
【检测到：异界侵蚀病毒残留（与掠夺者同源）】
【混合成分：丧尸组织液、人类血液、未知催化剂】
【结论：此物品曾用于储存或运输‘感染源’】
他把碎片还给红鸾，脸色难看：“看来这次的麻烦，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丧尸进化、尸王统一、科技神教秘密实验、漩涡组织卷土重来……
这些事之间，到底有多少关联？
“出发吧。”他深吸一口气，“答案，应该就在老城区。”
队伍离开基地，向西行进。
越靠近老城区，环境越诡异。
首先是安静——太安静了。以往这种靠近丧尸聚集点的地方，总能听到隐约的嚎叫声，但现在一片死寂。
其次是道路，有明显被“整理”过的痕迹：废弃车辆被推到路边，障碍物被清除，甚至……地面有类似车辙的印记？
“丧尸会开车了？”陈锋脸色发白。
“不是车。”谢昊蹲下查看痕迹，“是某种……爬行类生物拖拽重物留下的。宽度约一米五，深度……这东西体重至少两吨以上。”
什么丧尸能有两吨重？
众人心里都蒙上一层阴影。
继续前进三公里后，森蚺突然竖起上半身！
“感知到了！”它通过精神链接急促道，“前方……大批生命信号……但很奇怪……有些很弱……有些很强……还迎…一个巨大的……像山一样……”
“具体位置？”
“正西方向，距离……五公里。在那个白色大楼里！”
诺亚研究院！
谢昊举起手，队伍停下。
“陈队长，你带侦察班在这建立临时观测点。红鸾，你们找制高点。我和签约兽们……靠近看看。”
“太危险了！”陈锋反对。
“所以才要我们去。”谢昊指了指自己的团队，“我们跑得快，而且有各种逃生手段。你们留在这，随时准备接应。”
最终陈锋妥协了。
谢昊带着签约兽们，借助废墟的掩护，悄悄向研究院摸去。
越靠近，异常越明显。
他们看到了“潜地种”——那是一种四肢变异成铲状的丧尸，能在水泥地上轻松挖洞。它们正在研究院外围挖掘壕沟，深度足有三米。
看到了“自爆种”——臃肿如气球，皮肤半透明，能看到内部翻滚的紫黑色能量。它们被安置在关键路口，像活体地雷。
还看到了更多的“指挥种”——它们站在高处，不断发出指令，调配其他丧尸工作。整个研究院外围，就像一个巨大的工地，丧尸们各司其职，效率高得吓人。
“这已经不是一个巢穴了……”金刚通过精神链接，“这是一个……城剩丧尸的城剩”
谢昊藏在断墙后，用望远镜观察研究院主楼。
突然，他看到楼顶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调整焦距……
那是一个王座。
用废弃车辆、金属框架、甚至人类骸骨拼凑成的粗糙王座。
而王座上，坐着一个身影。
距离太远看不清细节，但能看出那是个类人形体，穿着破烂的……白大褂？
白大褂？
谢昊心头狂跳！
他想起科研部的话：诺亚研究院是生物实验室。
想起红鸾的情报：漩涡组织在附近活动。
想起龙司令的担忧：科技神教的实验可能泄露。
所有线索串联起来，形成一个可怕的猜测——
那个尸王，会不会是……
研究院的某个研究员变的？
或者更糟，是某个实验体？
就在这时，王座上的身影突然转过头。
隔着两公里，谢昊感觉对方的视线……穿透了望远镜，直接锁定了他！
下一秒，研究院里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不是人类的电子警报，而是无数丧尸同时发出的、有节奏的嚎叫！
所有丧尸停止工作，齐刷刷转向谢昊的方向！
“被发现了！”谢昊低吼，“撤退！”
但已经晚了。
地面开始震动，十几只潜地种从四面八方破土而出！
空中，研究院楼顶飞出几十只……长着肉翼的飞行丧尸！
更远处，自爆种开始移动，像活体炸弹般围拢过来！
“系统！”谢昊在心里大喊，“规划最佳突围路线！”
【路线生成汁…警告！所有方向均被封锁！】
【检测到精神锁定：您已被高智慧单位标记！】
【建议：全力突破西侧防线（潜地种数量最少，但需面对3只自爆种）】
“那就西边！”谢昊抽出军刀，“全体！突围！”
战斗，在瞬间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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