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蛇帮也有火器，但很少，他们在三百名锦衣卫火枪手的强大火力下，毫无还手之力，一千多名海盗几乎全军覆没，只剩数十名轻伤装死的老六活下来了。
明军伤亡很，罗奔领的锦衣卫在肉盾掩护下，几乎毫发无损。
安东卫一伙屯兵，正在清理善后，日照知县派出捕快协同善后，城民们也一起帮忙。
为首的安东卫千户，看着一具具被抬上马车运走的海盗尸体，激动得手都颤抖了，他们干掉了一千多名倭寇，这可是泼的功劳，他就算只喝一口汤，都够升一个指挥佥事了吧？
马漏暗自冷笑，这货一点都不了解他们督帅，督帅不是那种贪功之人，一定会如实上奏，他们剿灭的只是一伙海盗。
海防卫所的将领为了功劳，通常都会将击杀的海盗上奏成倭寇，只为换取赏银功劳。
他们督帅若是贪功之人，先前剿灭的蛟龙帮，足有三千人，如上奏成倭寇，功劳大到能封一等伯了，但他们督帅却如实上奏，最后只换来一点封赏。
剿灭海盗就跟剿灭山贼，水匪一样，既没有赏银，功劳也很。
傍晚，李牙领着一群锦衣卫来到海滩，空气中仍弥漫着浓重的硝烟血腥味。
海盗的尸首，差不多全运上海船了，为防止瘟疫，他们会将尸体越深海才丢弃。
“老大，我们不等巡按御史来清点海盗的尸体吗？”
“不用。”李牙摇头道：“尸体留太久，我怕发生瘟疫，只要给巡按御史报一个数就行了，反正我们剿灭的只是海盗，不会拿去跟朝廷换赏银，巡按御史不会较真的。”
麻子惋惜的道：“老大，您若是将这一千多名海盗，上奏成倭寇，这功劳都够您封伯了。”
李牙何尝不知道，平日海防卫所击杀数十名倭寇，首功都够官升一级了，他们前后剿灭数千海盗，若上报成倭寇，他绝对能封一个伯爵。
但他是锦衣卫，朝廷有无数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在盯着他。
平时在南京城养个老虎，养个大象，内城骑个快马，欺压一下南京的官员，这倒是没什么，哪犯了错，被弹劾下野，清算翻旧账，这些事要不了他的命，只要皇上觉得他仍是一把锋利的刀，就绝对会保他，大不了去孝陵扫茅房。
但要是被人家查出来剿灭数千海盗却上报成倭寇邀功，单是这一条罪，都够砍头了，所以他不做这种蠢事，以免留下致命的把柄。
李牙幽幽的道：“我想活得更久一点。”
“啊？”
“没什么。”
李牙目光投向远处的海蛇帮战船，海蛇帮的三艘战船，并不是佛郎机的尖底战船，而是以前海龙帮船坊自己打造出来的平底大海船，工部也能打造出这种平底大海船，但这种大海船只适合沿着海岸线航行，不适合穿越大洋远航，只有尖顶海船才适合风急浪涌的深海。
他们海防卫所，确实很需要尖底战船，不知道皇上朝廷会不会采纳他的建议，派人出使满剌加，拜会西芒总督，借一名造船师回来。
“督帅，督帅。”
宝子一路跑过来。
李牙赞了一句：“干得漂亮。”
宝子嘿嘿一笑：“谢督帅夸奖。”着打开一个布袋，递到李牙面前：“督帅，您看。”
“啥？”
李牙探头看了一眼，发现袋中全是金银珠宝。
麻子两眼一亮：“你在船上搜来的？”
宝子眨了眨眼：“大半都是从海盗尸体上搜来的。”
“……”
李牙等人打了一个寒颤，真他娘晦气。
一千多具海盗的尸体被装船运走了，剩下的活口，将发往山东沿海各州县砍头示众，以此震慑企图加入海盗的贼人。
……
……
李牙剿灭海蛇帮后，领着锦衣卫回到济南。
济南府城中原本就设有一个备倭指挥衙门，只是没有在职官员，屋舍有点年久失修，李牙为了省事，便将提督山东海道衙门设于此。
提督四省海道一职并非常设，如果皇上朝廷觉得倭寇海盗之患没那么严重了，随时都有可能撤掉，由各省巡抚或都指挥使代理提督海道。
因此李牙对自己的官衙并不讲究，未来他还要在南直隶，浙江，福建各设一个提督海道衙门，毕竟他提督的是四省海道，只是目前山东的倭寇海盗之患比较严重，他才驻扎在山东。
转眼又是新的一年。
李牙只是一个提督，受到的节制颇多，为了能在山东更好的行事，过年他要拜会山东的巡抚，布政使，按察使，都指挥使等人。
与此同时，朝廷的封赏也下来了，李牙又得了一条玉带。
李牙在山东过完新年，处理完手中的海防卫所事务后，踏上了返回南京的路，他们要回南京过元宵。
河道码头，等船的罗奔看到一名花枝招展的女子路过，吹了一声口哨。
“娘子，好圆的屁股。”
宝子不假思索道：“督帅过一句话，好看的屁股千篇一律。”
“……”
李牙被呛得俊脸通红：“我的是好看的皮囊。”
宝子挠挠头：“那是我记错了。“
麻子嘿嘿笑道：“差不多，好看的屁股确实千篇一律，都是又圆又大才好看。”
李牙白眼道：“受不了你们。”
宝子喃喃起来了：“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屁股万里挑一？”
“……”
罗奔等人被逗得哈哈大笑，有趣的屁股？屁股怎么个有趣法?难道长成四瓣了？
李牙忍不住纠正道：“那是有趣的灵魂。”
“哦。”
罗奔发现花枝招展的娘子也在等船，捋了一把胡子，淫笑道：“我去逗逗那个娘子。”
常安迟疑的道：“我好像见过她，她好像是南京秦淮河一家青楼的老鸨。”
“老鸨？”罗奔虎着脸：“我喜欢。”
“……”
李牙白了罗奔一眼，并没有阻止，只要不是调戏良家妇女，由他去了。
没过多久，返回南京的大船过来了，李牙领着一群锦衣卫上船了，由于他们人马众多，需分乘数船，罗奔将花枝招展的娘子邀上船，是打算进军南京鸡界，要跟人家好好请教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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