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李牙先入为主的认为徐长今使用了外挂，再也看不到其它细节了，而旁观的马漏，已看出一丝端倪，徐长今举枪的手，太稳了，开过枪之后，也只有轻微幅动，所以只要她瞄得准，就一定能射得准。
徐长今是一名大夫，擅长针灸，手特别稳，眼神也极好，而朝鲜人精于弓射，可能徐长今的身体里，生自带射术赋，因此才能第一次射击，就能射得极准。
射击比赛继续，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一群使长枪的锦衣卫，射击水平明显精进了很多。
李牙满意地点点头，看来平时多练还是有效果的，反而是疏于练习的统领层，枪法皆一言难尽。
射击比赛后，紧接着投弹比赛。
投弹也分两个项，一个比准度，一个比距离。
罗奔亲自打样，他拿了一个填土的炸药筒，掂拎份量后，一个冲刺，奋力投了出去，正好这个时候，一顶官轿进入宾馆前院空地，炸药筒正巧砸进轿内……
轿中的辽东巡抚张琏，曾见过锦衣卫的炸药筒，因此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从轿内出来了。
李牙迎了上去，笑道：“张大人，让你受惊了，我们正在进行投弹比试，这炸药筒里装的是土。”
张琏拍拍身上的泥，干笑道：“老夫着实吓了一跳。”
李牙笑道：“看不出来，张大人身手还挺矫健。”
“……”
罗奔走上来道歉：“张大人，对不住，我只是随手一投，没想到会那么巧，炸药筒刚巧砸进您的轿里。”
张琏大度的笑道：“无妨，罗千户不必在意。”
李牙询问道：“张大人有事？”
张琏面色一整，道：“老夫刚收到从朝鲜铁山发回来的消息，是发现白莲的行踪了。”
“哦？”
李牙有一点意外，消息为何先到张琏那边，而不是自己这里？
张琏解释道：“老夫也派人前往朝鲜铁山了。”
原来如此，李牙点了一下头，交代罗奔，继续组织手下一群锦衣卫比试，而他则领着张琏一起进内院谈事情，徐长今听从朝鲜铁山传回了白莲的消息，也没心情看比试了，紧随李牙其后，回到了内院。
内院书房，张琏将手下发回来的情报，告知了李牙。
“这伙白莲太狡猾了，他们如今化整为零，振平府院君的大军也很难围剿。”
李牙皱眉道：“那只能各个击破了。”
张琏无奈的道：“各个击破，肯定会有漏网之鱼，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李牙点着头，白莲化整为零，分散藏匿，那就没办法使用大兵围剿了，只能将他们一个个揪出来，但肯定会有漏网之鱼，等风声一过，他们卷土重来，又重新变成祸害……
“各个击破，估计三年五载都抓不完。”
“没错。”
李牙摇着头道：“我不可能留在辽东三五年。”
张琏附和道：“老夫也一样，这伙白莲，如今分散四处，我们没办法大兵围剿，那就不需要老夫亲自监军了，老夫此番过来便是向经略大人辞行的。”
“张大人要返回辽东镇了？”
张琏点点头：“老夫手里有许多紧急政务，需要返回辽东镇处理，经略大人若有吩咐，差人前往辽东镇即可。”
李牙笑道：“张大人政务繁忙，便先返回辽东镇吧。”
张琏起身道：“那老夫就先告辞了，白莲一事，有郤总兵就足够了。”
李牙将张琏送出宾馆后，眉头紧锁地回来了。
徐长今已在后院门口等待。
“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李牙叹道：“自然是白莲的事。”
“怎么了？”
“这伙白莲太狡猾了，他们化整为零，分散藏匿，振平府院君没办法出兵围剿。”
徐长今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振平府院君不能出兵围剿，那政浩就安全了。
李牙审视着道：“你好像很开心？”
徐长今努力克制着笑意：“没樱”
李牙冷笑道：“没有？你嘴角都快翘上了。”着泼冷水道：“你不要高忻太早，虽然我们不能大兵围剿白莲，但不会放弃追捕的，我们会将他们各个击破。”
“哦。”
徐长今并没有当一回事，只要不被大兵围剿，寻常追捕不可能抓到政浩的，政浩曾是内禁卫从事官，武功高强，流放时受过数次刺杀，都能安然无恙，最后逃进大明义州。
……
……
李牙命人请来郤永，商量对付白莲一事。
这伙白莲分散后，已不成气候，寻常捕快都能追捕他们，但他们受到朝鲜追捕，极有可能逃回大明。
“我们一定要守好边境。”李牙眼中凶光一闪：“凡是没有堪合入境大明者，一律当成白莲羁捕。”
郤永点点头：“我回头就下令边防各卫，严防死守。”着叹了一口气：“但百密终有一疏。”
李牙也知道辽东的边防线很长，特别是海岸线，很多地方都杳无人烟，肯定防不住白莲入境。
“尽力就校”
“我这就回去下令边境各卫严防死守。”
“不急。”李牙道：“当务之急是这伙白莲若潜逃回来，肯定会重新蛊惑大明民众入教，我们必须要阻止，据我所知，先前被捕的教众，很多只是教化一番就放了，白莲在他们心中，仍然像神明一般崇高。”
郤永无奈的道：“这伙白莲确实很会蛊惑人心。”
李牙冷笑道：“其实想阻止民众被蛊惑入教，也很简单，我们只要想法子，让这伙白莲在民众心中的崇高形象崩塌就行了。”
“经略大人有妙计？”
李牙摆摆手道：“也不是啥高明计策，只要散播谣言就行了。”
“散播谣言？”
李牙幽幽的道：“譬如这伙白莲会下蛊，会邪术，会吃孩，白莲妖女喜欢搞姬，白莲妖男嗜股如命什么的。”
“……”
郤永老脸微微抽搐：“这行得通吗？会有人信吗？”
李牙只是笑而不语，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谣言就像滚雪球一样，哪怕是那种很假，让人听了嗤之以鼻的谣言，传久了，都会变成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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