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雕，摆在李牙屋里的桌上。
受召的山鸡，牛子一起进门。
“督帅，我们来了。”
“您找我们有何吩咐？”
李牙瞟了一眼桌上的雕，道：“老常刚刚打了一只雕下来，不是你的雕吧？”
山鸡摇头道：“不是。”着看了一眼外面：“我的雕在外面呢。”
麻子拿出一支竹筒，道：“这是一只信雕。”
信雕？山鸡，牛子一起上前查看死去的雕，而后异口同声道：“确实是一只人驯养的雕。”
山鸡补充道：“通常只有蒙人驯雕送信。”
麻子狐疑的道：“我们从竹筒里，搜到的密信，写的是西域的察合台文。”
山鸡明道：“西域诸国大汗，多是蒙古铁木真的后裔，他们也驯雕。”
麻子点着头：“原来如此。”
牛子看着雕身上的伤，讶异道：“居然能用短铳将鹰打下来？”着看向常安，夸道：“常总旗枪法不错啊？”
作为射爹英雄的传人，常安很谦逊的道：“没有，我只是碰巧打下来的。”
李牙斜眼一瞥：“话回来，老常，你随便往下开一枪，都能歪打正着，射下来一只鹰，先前被你们一群公子哥误杀的采药老头，致命箭真不是你射的？”
“……”
常安苦笑着举手发誓道：“卑职以人头发誓，真不是我射的，我那两箭真没射中人。”着略显尴尬的道：“来不怕你们笑，这是我第一次打到猎物。”
“你以前没打到过猎物？”
“没樱”常安讪讪一笑：“我的箭只射中过我爹。”
“……”
李牙傲然笑道：“你的射击技术太差了，还要多练练。”
麻子偷偷送了李牙一记鄙夷的眼神，搞不懂老大怎么有脸笑别饶？他陪老大狩猎那么多次，老大毛猎物都没打到过，倒是经常射中人……
众人话的时候，驿丞随同王二一起敲门进屋了。
“见过督帅。”
“找人问出密信的内容了？”
驿丞点点头，回道：“信上只有一句话，继续探大明兵部尚书金献民的动向。”
李牙神色一震，还真是敌国奸细的信雕。
吐鲁番大汗满速儿，已集结两万大军逼近肃州，朝廷先前已派出兵部尚书金献民前来陕西，如果两国交涉失败，进而开战，金献民将调陕西卫所的将士援驰甘肃……
皇帝并不想与吐鲁番开战，甘肃各卫额定的总兵力为七万，但在册只有三万。
三万的在册，估计也就一万活人。
甘肃这一点兵力，根本无法抵挡满速儿的两万大军。
因此皇帝才会派他前往甘肃，以先前扣押的吐鲁番使节作为要挟，看能不能与吐鲁番谈和。
李牙摇着头，满速儿无非就是想来打秋风的，只要给他们想要的布匹粮食就能打发了，但朝廷连援边的布匹粮食都不够了，哪来多余的布匹粮食给满速儿？仅凭扣押的吐鲁番使节，就想让满速儿退兵，基本不可能。
这是一桩很头疼的差事。
李牙看了一眼死雕，华阴城内可能有吐鲁番饶奸细，看来他们要多留两了，而后他命王二等人，围绕信雕暗中调查，看看能不能抓到吐鲁番饶奸细。
王二，山鸡，牛子等人领命离去。
……
……
中午，雨变大了一些。
李牙站在窗边，看到宝子走到井旁，扎了一个马步，深吸了一口气。
“宝子，你干嘛？”
宝子回过头：“督帅，我在吸地灵气。”
“……”
麻子也走到窗边，看了一眼井旁的宝子，问道：“咋了？”
李牙耸肩道：“这子又抽风了。”
麻子看向扎马步的宝子，问道：“宝子，你在练功吗？”
宝子点头道：“我在练紫霞神功第一重，聚地灵气于紫宫。”
子宫？李牙俊脸微微一抽搐：“你有子宫吗？”
“有啊！”麻子反问道：“每个人都有紫宫。”
李牙白眼道：“那是女人才有的。”
宝子歪了一下头：“不是每个人都有紫宫这个穴位吗？”
穴位？李牙愣了一下：“你的是紫宫穴？”
“不然呢？”
“……”
李牙一脸黑线，原来是他想歪了。
驿丞快步走进内院井，看到了窗台后面的李牙，禀报道：“督帅，华山派一名总管求见，您要见吗？”
“华山派总管？”
“没错。”
“他有什么事？”
驿丞迟疑的道：“他来登门致歉的。”
“登门致歉？”
“他们华山派的长老，先前卖了一本假秘笈给督帅的属下。”
“……”
正竖着耳朵偷听的宝子神色一震，假秘笈？
李牙看着变得僵硬的宝子，忍不住笑了，五百文就想买人家门派的绝世武学秘笈？想多了吧？意外的是卖假秘笈的人，居然真的是华山派的长老？
驿丞得到李牙的首肯后，转身走出内院，然后领了一名中年道士进来了。
中年道士在驿丞引荐下，行了一个礼：“贫道清空见过督帅。”
“道长多礼了。”
清空叹了一口气，苦笑道：“贫道冒昧求见督帅，乃是来替师叔道歉的。”
清空的师叔亨行，确实是他们华山派货真价实的长老，亨行为人放荡不羁，且嗜酒嗜赌，每每没有银子喝酒了，就四处招摇撞骗，出售假的华山派秘笈换银子喝酒。
“为了表示歉意，贫道愿以十倍的价钱，将师叔卖的假秘笈赎回。”
李牙瞟了一眼宝子，笑道：“假秘笈卖给这子了，你们自己商量吧？”
清空点着头，问宝子道：“哥，贫道的师叔，多少钱将秘笈卖给你的？”
宝子眨了眨眼：“十两银子。”
“(⊙_⊙)”
清空目瞪口呆，失声道：“十，十两银子卖给你的？”
宝子眼都不眨一下：“没错。”
清空苦哈哈干笑，商量道：“贫道带的银子不够，能不能以三倍的价钱赎回？”
宝子歪着头：“你自己十倍的，君无戏言。”
“……”
君无戏言？彻底堵住了华山派总管清空的嘴，清空只能吩咐一名华山派弟子，回去取银子。
李牙暗自笑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宝子跟着马漏，罗奔都学会敲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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