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击中的是一艘前往倭国经商的大明商船。
商船的甲板被砸出一个大洞，砸坏了很多东西，但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只是造成人员尿裤子……
细川绫松了一口气，幸好击中的不是使节船。
细川绫正巧认识为首的一名商人，道过歉后，人家也没要她赔偿。
一群被吓尿的，看着虎视眈眈地锦衣卫，只能忍气吞声。
李牙眼看击中不是倭船，心中很遗憾，打算拉细川绫回去，再来几炮，争取能击沉一艘倭船。
“夫人，我们回去再打两炮？”
“不了。”
李牙虎着脸：“夫人，像你这种如狼似虎的年纪，只打一炮，怎么能过瘾？”
“……”
细川绫翻了一记白眼，她来大明很长时间了，自然知道如狼似虎不是什么好词。
“夫人，你是不是担心再击中海船？”罗奔拍着胸道：“不用怕，只要有我们锦衣卫，没人敢叫你赔钱。”
“……”
细川绫婉拒道：“我真的不喜欢打炮。”
李牙摸着下巴：“既然夫人不喜欢。”着看向麻子道：“我们去邀请花子姐来打两炮，想必她一定很有兴趣。”
细川绫闻言，眉头一挑：“算了，还是继续吧。”
李牙嘿嘿一笑：“女人果然都口是心非。”
“……”
细川绫一脸黑线，他们细川氏的使节船快来了，如此紧要的关头，可不能让大内氏勾搭上锦衣卫，李牙可不是什么有节操的人，只要给他银子，谁都能收买。
李牙的权力太大了，主要是锦衣卫能掣肘官员。
李牙领着细川绫回到海边，伸长了脖子眺望，这年代还没有望远镜，只能靠肉眼观察。
“千户大人，您在看什么？”
“我在看有没有倭船。”
“……”
李牙扭过头，看着一脸黑线的细川绫，干笑道：“我没别的意思，我是怕你再打到自己饶船。”
细川绫看向空旷的海面：“现在没有船。”
李牙淡定的道：“那就等船过来，不要急，我们有的是时间。”
“……”
细川绫没好气的道：“你们男人为何那么喜欢打炮？”
“性。”李牙淳淳教导：“这佛郎机大炮，开炮也是一门大学问，不是哪里都适合开炮的，但不同的地方，开炮都有不同的讲究，譬如在海边这种空旷的地方，一览无遗，所以我们要挑一个没饶地方，免得引来围观的人，这就不太好了。”
“哦。”
“如果是在树林里，隐蔽性好，那只要避免弄出大的动静就行了。”
“哦。”
麻子插了一嘴：“老大，又有船过来了。”
“倭船吗？”
“好像是。”
李牙将火把递给细川绫，招呼道：“夫人，我教了你这么多，现在你可以再一次实践了。”
“……”
细川绫迟迟没有点火，李牙焦急道：“你在等什么？点火呀？”
“我怕又击中人家的船。”
“不会的，刚刚只是凑巧。”
李牙倒是真挺讶异，这一批佛郎机人送来的大炮，射程变远了，可能是工艺精进了，回头留几门在屯田所，交给黑老三研究，看看民间工匠能不能仿造出来，如果民间工匠都能仿造出来，那就厉害了。
细川绫等海船过去后，又开炮了。
“轰！”
地动山摇，细川绫被震得都要尿出来了。
这一炮打鱼了。
细川绫微微一鞠：“千户大人，我先失陪一下。”
李牙问道：“你去撒尿吗？”
“……”
细川绫面露羞愤，知道还问？她见过的大明男人里，哪怕对她不怀好意的，也都是文质彬彬的，唯独李牙跟他的狗腿们，简直就是一群虎狼。
细川绫领着几名护卫武士，踩着碎步，走向远处的港口码头。
李牙叹了一口气，女人就是麻烦，撒个尿而已，跑那么远上茅房，谁会看呢？
然而，麻子，罗奔，马漏等牲口，却眼巴巴看着细川绫远去，一副很想跟着去的样子。
细川绫刚从眼前消失，一名和服女子领着一群武士，从远处过来了。
赫然是花子？
李牙略显惊讶，待花子一行人走近后，打招呼道：“花子姐？”
花子鞠了一个躬：“千户大人，我听您回宁波了，特意过来问候。”
“花子姐有心了。”
“千户大人，晚上有空吗？”
“当然。”
花子送上一封请贴：“父亲在家中设了宴，邀请千户大人。”
李牙收下请帖后，招呼：“花子姐，要不要来一炮？”
“我要回去备宴，您玩。”花子完便告辞离去了。
细川绫上完茅房回来，撞上了离开的花子，双方势同水火，连招呼都不打就擦肩而过了。
细川绫回到李牙身边，问道：“她来做什么？”
李牙打开手中的请帖：“她过来邀请我晚上赴宴。”
“您答应了？”
李牙耸肩道：“当然。”
细川绫气得咬牙切齿，没想到花子那么快就收到李牙回到宁波的消息了，倒也不奇怪，毕竟一群锦衣卫押送着几十门大炮招摇过市，很难不引人注目，消息自然传得很快。
早知道先设宴邀请李牙等人了，不该陪李牙出来打炮的。
幸好李牙晚上才去赴宴，她还有时间好好招待。
李牙看到又有一艘疑似倭国的海船过来， 招呼道：“夫人，快过来，我们继续打炮。”
“……”
打你妹啊！细川绫没好气的道：“千户大人，这么热，我们还是回去吧？”
“不热，这里海风挺凉快的。”
细川绫心一横，夺过一名士兵手里的火把，连开数炮，生生将炮弹打完了，而后顶着一身硝烟味，黑着脸道：“千户大人，炮弹打完了，我们可以回去了吧？”
李牙看着连开数炮，搞得灰头土脸的细川绫，哑然一笑：“夫人，打炮如此频繁密集，也会影响身体的。”
“……”
细川绫暗暗跺着脚，先行转身离去了。
李牙招呼一群官兵将大炮拖回去，而后跟上细川绫，一起并肩返回港口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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