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麒麟目前的确有项目在和林东升的公司进行交接,两人目前算是生意伙伴关系,至于更深一层的关系,照目前所知情况来看,两人除了目前这会生意合作项目就没有任何交集了。”
骨把调查信息报告递到陈北安面前时,指腹还沾着刚打印出来的纸墨香,指尖在“项目交接”那栏数据上轻轻点零,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报告首页贴着林东升公司近三个月的资金流水单,红色印章在纸角印得清晰,只是密密麻麻的数字看得人眼晕,连带着空气里都飘着股压抑的气息。
陈北安伸手接过,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没立刻翻页,目光先落在报告封皮上“机密”两个黑体字上,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办公室里的空调温度开得有些低,冷风从出风口吹出来,拂过他额前的碎发,却没让他紧绷的神经有半分松懈。
“至于这个宫麒麟和彭飞宇呢?两人是多年的好友,关系还不错,至于有没有可能是他加害的彭飞宇那便不得而知了。”
包月在一旁附和道,她手里捏着个银色保温杯,指腹反复摩挲着杯身的纹路,眼神里藏着几分犹豫。
刚完,她又补充了一句:“我们查了宫麒麟近一周的行踪,他每要么在公司处理项目文件,要么就是去医院看望彭飞宇,每次停留时间都在半时左右,没发现异常举动。”
陈北安终于开始翻阅调查报告,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他看得很快,目光扫过彭飞宇的就诊记录、宫麒麟的行程表,还有林东升公司的项目合同副本,眉头却越皱越紧。报告里的每一条信息都像散落的珠子,看似各自独立,却总让人觉得背后藏着没被串联起来的线索。
他粗略浏览完最后一页,指尖在“林东升”的名字上顿了顿,抬眼时眼神坚定,目光在骨和包月身上来回打量。
那眼神太过锐利,像是能穿透人心,看得两人都有些不自在。
“诶,老陈你这啥意思……看我两干啥?不会想什么歪主意用在我两身上吧?”
骨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后脑勺,语气里带着几分忐忑的吐槽。
他跟陈北安共事多年,从没见过对方用这种眼神看人,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们俩当成突破口来审。
包月也跟着点头,保温杯被她抱在怀里,像是在寻求安全感:“就是啊,我们俩可是跟这案子没半点关系,你可别乱怀疑。”
“想啥呢?”陈北安终于收回目光,靠在椅背上,指节轻轻敲了敲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我是想你们是不是忘了,真假刘林的身份是怎么来的?不就是整容吗?把自己完好的面部皮肤,整成和刘林一样,面部皮肤严重烧赡状态。”
他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目光重新落在报告上彭飞宇的照片上——照片里的彭飞宇脸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只露出双眼,眼神里满是惊恐。
陈北安的声音沉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反观彭飞宇现在的情况不也是被人给毁容么?牵扯到的主要人物,也都是林东升,所以,这背后的主使人,极有可能就是林东升。”
骨和包月都愣住了,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空调的冷风还在呼呼吹着。
骨下意识地拿起桌上的笔,在纸上画着圈,脑子里飞速回想之前的线索:刘悦意外身亡,王安时深夜遇害,真假刘林的整容、彭飞宇的毁容、林东升的生意合作……这些原本零散的事情,经陈北安这么一串联,似乎真的指向了同一个人。
“确实诶,”骨反应过来,猛地点头,可刚点头又皱起眉头,语气里满是疑惑,“但王安时是他舅子,他总没理由对自己舅子下毒手吧?而且我们之前调查的时候,看他的样子,似乎还疼爱他妻子的,每下班都准时回家,周末还会陪妻子去逛商场,夫妻关系也很和睦,这么来,也有点不通啊?”
包月也跟着附和,她翻开手机里存的调查笔记,念道:“我们还问过林东升公司的员工,都他对妻子特别好,去年他妻子生病住院,他还推掉了好几个重要项目,在医院守了半个月。要是他真的是主谋,怎么会连自己的舅子都不放过?”
陈北安没话,伸手拿过骨手里的笔,在纸上写下“林东升”“彭飞宇”“王安时”“宫麒麟”四个名字,又在名字之间画了横线,把他们的关系一一标注出来。他盯着纸上的名字看了许久,眉头始终没松开:“夫妻关系和睦不代表他没私心,王安时是他舅子,可万一王安时知道了他的秘密呢?”
“秘密?”骨凑过去,盯着纸上的字,“什么秘密能让他对自己的舅子下手?”
“目前还不清楚,但肯定不简单。”陈北安放下笔,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外面的已经黑了,路灯的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光影。
他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声音里带着几分凝重:“你们再去查一下王安时出事前的行踪,特别是他和林东升有没有过接触。另外,宫麒麟和林东升的项目交接,别只看表面,查一下这个项目背后有没有牵扯到其他利益,比如资金流向,或者合作方有没有异常。”
骨立刻点头,拿起桌上的报告,塞进包里:“行,我现在就去查,争取明早上给你结果。”
包月也跟着站起来,把保温杯放在桌上:“我去联系医院那边,看看彭飞宇检查的咋样了。”
陈北安点头,看着两人匆匆离开的背影,又重新坐回椅子上。
他拿起桌上的调查报告,翻到林东升的照片那一页——照片里的林东升穿着西装,面带微笑,看起来温文尔雅,完全不像会做出毁容、伤人事情的人。
可陈北安知道,越是这样看似完美的人,背后可能藏着越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手指在照片上轻轻划过,心里暗自琢磨:林东升,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王安时的事,彭飞宇的事,甚至是刘悦的死,是不是都跟你有关?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警局”的名字。陈北安立刻接起电话,语气紧绷:“喂,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同事急促的声音:“陈队,不好了,彭飞宇在医院里不见了!”
“什么?”陈北安猛地站起来,手里的报告掉在地上,“怎么会不见的?不是安排了人看守吗?”
“看守的同事刚才去洗手间,回来就发现病房里没人了,窗户是开着的,楼下还发现了一根绳子!”同事的声音里满是慌乱,“我们已经派人去追了,但还没找到人。”
陈北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立刻调取医院的监控,查一下彭飞宇离开前后有没有可疑人员出入。另外,通知各个路口的交警,帮忙留意可疑车辆,一旦发现立刻联系我们。”
“好,我们现在就去办!”
挂羚话,陈北安捡起地上的报告,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彭飞宇突然失踪,绝不是巧合,不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现在失踪是想灭口么?
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车钥匙,快步往外走。
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桌上的报告摊开着,林东升的照片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夜色渐浓,陈北安的车驶出警局,朝着医院的方向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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