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出门，伙伴们已经在等她了。
“咦？你们几个男生咋都戴上帽子了？春风大，也不怕被大风刮飞！”
今是什么重大节日吗？很多男生板板正正戴着帽子。
帽子是仿军帽样式的，颜色有两种，一种军绿色，是孩子们和年轻人最爱戴的。一种蓝色，是工人们和中老年男人最喜欢戴的。
更好笑的是，有的人帽子大脑袋，走起路来帽子老是遮住眼睛。
“昭昭，今考试，你没问题吧？在家复习的咋样？你可千万别掉链子，我听学校老师和同学都等着看你的成绩呢！”
三子也到了，大家开始快步往学校走，边走队伍渐渐壮大，等出了胡同，伙伴们已经集合了十几个，嗬！好大一支队伍！
比他们年龄大些的孩子不遑多让，人数也不少，不过他们已经有了男女之间的界限，男一伙女一伙，三五成群分开走。
不像他们孩子，男女混合一大群。
“昨晚上，我复习到很晚，今肯定能多考几分，尤其是语文，生字又写了好几页。”
一个男孩信心十足的炫耀。
“希望吧！不过就你那脑子，照着抄都抄不明白，平时连作业都完不成，现在才临阵磨枪怕是有点悬！”
“临阵磨枪咋了，我们老师了，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努力过了肯定有回报。
我也不求高分，能考及格就好，我爸了，两门及格就不揍我。”
“嘻嘻，你爸对你真好，真想跟你换换爸，我爸要求可高了，非要我考双百，考不到双百，以后啥也不给买。
不过我不怕，我妈了，只要过了八十分，就带我去吃烤鸭。
你们吃过烤鸭吗？我告诉你们，烤鸭可香可好吃了，我舅吃过。
这次我一定要考到八十分，让我妈带我去吃烤鸭。”
“真的吗？我没吃过烤鸭，这次我也好好考，争取让我妈也带我去吃。”
“嘁，半还以为你吃过呢，原来是你舅吃过。再香能有多香，能香过肥肉片子吗？
我妈了，这次考好了，这个月做了肉菜让我多分两片。”
伙伴们叽叽喳喳，一路嘴巴不停，短腿捣腾很飞快，十几分钟就进了学校。
韩昭昭和牛芸进了教室，“昭昭，最后面的这个位置是你的。”
很长时间不来，韩昭昭找不到自己的座位了，幸亏牛芸是个机灵的，知道老师把她安排在最后边。
坐在座位上，韩昭昭看着同学们渐渐越来越齐，忽然间有些担心，别老师试卷发到最后，少了她那一份吧！
由于今考试，教室里气氛明显比平时紧张，调皮的孩子们也不敢放飞自我了，规规矩矩的坐在座位上等着上课铃声响起。
老师还没来，正经没一分钟，很多同学忽然发现教室里多了一女同学，长得白白净净，穿的干净整齐，坐在教室里，如同一群野鸡里出现了一只白鹤，很是突兀。
“哎，那是谁呀？咱班怎么多了一女生？”
“不知道呀，不过看着有点眼熟？”
“嗨！那不是韩昭昭吗？咱班同学，你们忘了？去年炼钢的时候还来交过废铁柴火。”
“咦，还真是她！几个月没见，怎么感觉她变样了，长个了，也比去年胖点，差点没认出来。”
韩昭昭确实长高了，不多，十公分！体重也增加了，长了十五六斤肉。
现在身体更健康，体态匀称，但不显胖，气色红润却横扫全班同学。
坐在一群懵懂调皮的屁孩中间，韩昭昭也感觉格格不入，内心深处散发着抗拒的意识，是该向老班提出跳级的想法了。
“珰，珰，珰！”上课铃响了！
不知什么时候，学校的口哨声又换了，换回这让人无比怀念的敲击声。
一屋屁孩立即端正坐好，迎接老师的到来。
老师抱着一摞试卷进来，放下试卷，先回头看了下黑板，值日生擦得不太干净，还遗留着昨上课的痕迹。
“今上午考试，上午般到九点半语文，十点到十一点半数学。
同学们把书包装好，书桌上不允许留课本练习本，可以留一本空白草纸当垫本。
考试期间，不许交头接耳，不许搞抄，不许作弊，否则取消考试资格，成绩判零分！”
现在七点五十，离般还有十分钟，老师先擦了遍黑板，把试卷分成几份，开始由前至后分发试卷。
很快，韩昭昭也拿到了属于自己的语文试卷。试卷是老师自己油印的，不等打开，一股油墨的味道扑面而来。
哎！失策了，忘记戴套袖！
这种学校老师自己刻板的油墨一抓一手黑，写完一张试卷，手掌底侧和衣袖会被染成一片黑色污迹，味道还挺臭，洗也不好洗。
“拿到试卷先不要做，先检查一下，有没有字迹不清，没印清楚或者没印到的地方，有的话举手找我调换。
还有两分钟到般，我开始才能写。”
老师在教室里巡查，确认每个学生领到试卷。
“老师，我忘带铅笔了！”
一个男生怯怯的举手，看来又是一马大哈！
老师走回讲台，从下面摸出几支长短不一的铅笔，选了支好用的递给他。
没好气的训斥：“就不该管你，让你抱个鸭蛋回家，看你爸揍不揍你？”
“老师，我也要！”
另一边，一个胖子举手。
“怎么，你也忘带了？”
“嗯，我忘带文具盒了，老师，您有橡皮吗？”
老师气的一个倒仰：“没有，你以为老师是开供销社的，什么都替你们准备好？
就这几支铅笔，还是各组值日生昨大扫除捡到交上来的。
上学不带文具，你们是来干嘛的？没橡皮自己想办法，先向同学们借借。”
“好吧！王胜利，能不能把你的橡皮借我用用？”
同桌王胜利：“不借，我还要用呢！”
“那你切一段给我，明我还你。”
“我不，我这是新橡皮，上星期刚买的，切开我妈会打我的。”
“切我一块，考完试买块新的还你。”
“那行吧！不过你不能动，我来牵”
两个男孩旁若无饶讨价还价。
“老师，那是我丢的铅笔，能不能还给我？”
一个女生激动的站起来，指着老师手里的铅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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