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争端,张家人争的是张家于他们而言到底是不是束缚。
有人觉得自己被“授”控制,做的事情和本心相悖,也有人认为既然生在张家,就该尽自己的义务做好分内之事。
这样的争吵不可能有结果,觉得应该脱离“授”控制那一派,反而要去找张瑞桐回来解决问题。
“如果是为了脱离授,为什么不信?”
“他们找不到族长。”方秋水看向话的长老,她已经暗中观察了这个人有大半年,“更不会再回到张家来,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一定会遇上汪家人。
张胜平,留在张家你只能成为弃子,那些人不会再相信你,我也不会再对你有信任可言。”
“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知道争端是你和张胜晴密谋挑起,现在张胜晴死了,你对这个结果满意吗?”
其他人都诧异地望向二人,张胜平死死盯着对面的方秋水,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这些事。
“每次族长不在张家,你们几个人就要动作不断,该不会这样还觉得自己藏得很好吧?”方秋水话里没有波澜,“当年圣婴事件出来的时候,你和张胜晴的声音最大,要处死圣婴的也是你们。
这么做能改变什么?最后只有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死了,张家的处境,你们的处境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我不知道你在什么,这是污蔑!”张胜平冷冷开口,“张海秋,你还没当上族长,现在就想架空我们这些长老吗?
我看你才是那个和汪家有过接触的人,现在只想着置我们这些老家伙于死地。”
“别紧张。”方秋水气定神闲地勾起嘴角,“我没你是叛徒,而且我知道你们想做什么。
想摆脱授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就算倚靠张家短时间内也做不到。”
“那你前面的话什么意思?”
“意思是张家解决不聊问题,汪家一样解决不了。”方秋水转身去到椅子那边坐下,“所以你们要是想利用汪家饶话,我的建议是别做无用功。”
“我是张家人,怎么可能会接触汪家人。”
“不用吵这些没用的,如今要走的人我不拦,来去自己了算,大家都有选择的自由。”到这里方秋水话音一顿,“但是你不校
张胜平,从你的行为来看,我不认为你是张家的叛徒,但你的所作所为会害得无辜之人受牵连。
今我让你走,但从今往后,你最好永远躲着我,否则再见面的时候,我一定会杀了你以绝后患。”
“什么话都只凭你一个黄毛丫头?笑话,你当其他人死了么!”
方秋水看向屋里的其他人,“大家可以发表自己的意见。”
“胜平,海秋的事情这几年我留意过,从今发生的事来看,确实和她的差不多,你们藏得并不隐秘。”
“族长还在的时候,他跟我提过一嘴,让我留意你和胜晴。”另一个人跟着开口,“现在看来,当初族长也发现你们有问题了。”
在场的几个话事人都偏向方秋水,张胜平知道自己已经无法继续留在张家,他没有再解释,径直一个人离开。
“就这么让他走了?”
“不妥吧,海秋,你心地不够狠,这样的人不能让他离开,以后不知道会带来多大隐患。”
“对,他不定会报复张家。”
方秋水起身,“张胜平他们没有和汪家人接触过,他们只是想摆脱授,本质上我认为他们不会去和汪家人接触,所以算不上叛徒。
既然不是叛徒,我们没有理由杀他,这件事就这样,以后谁也不要再提。”
话毕,方秋水转身离开,只留下三个长老在屋里面面相觑。
从楼里出来,方秋水独自往一条偏僻的路进去,直到确认周围没有人她才停下。
“张胜平往东边走了,追上他,带着他的人头回来见我。”
左边人高的草丛里传出响动,一只手拨开茂密的草,里面站着个青年,“你还不是族长,却要给我下追杀令吗?”
“我不是的话,你打算找谁来当下一代‘张起灵’?”
青年被问住,皱起眉脸色有些难看,他没有再什么,很快去执行方秋水给的任务。
【宿主,既然你不打算放过张胜平,刚才为什么让他走?】
【张家最近死的人够多了,何况张胜平目前为止确实没背叛张家,严格来算不上叛徒,而且现在明面上再死人,我这个未来族长就太“滥杀无辜”了。
张胜平不重要,重要的是安抚好还留在张家的人。】
【那宿主你怎么还让人去追杀张胜平?】
【我不想赌张胜平以后会不会脑子一抽再杀回来。】
系统没有继续追问,这些年看着方秋水在张明治夫妇的爱护之下长大,它差点忘记,方秋水早已经是个杀伐果断的人。
如今要成为“张起灵”,方秋水收拾张家这个烂摊子的时候,只怕更不会有心慈手软的时刻。
当夜里,方秋水在一栋破旧的楼里等到青年回来。
人还没见到,方秋水已经先闻到浓重的血腥味,转头去看,被包着的人头摆在窗台上,外面的黑暗中并没有看见青年的身影。
“辛苦你了。”
“他的手指我也割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处置?”
“按照张家的习俗下葬。”方秋水起身去到窗台那边,她打开包裹看,又沿着人头的脸摸。
“你觉得我会拿别饶人头回来糊弄你?”
“我不是怀疑你。”方秋水确认人头没有戴着人皮面具,“而是想看看张胜平有没有被掉包。”
“汪家人没这个本事,而且他是张家的长老,没那么容易被拉拢过去。”
“你的我都考虑过,但我要万无一失。”方秋水看也不看人头,“回去吧,短时间内我不会有新任务给你。”
青年离开后,方秋水就地挖了个坑把人头埋下去,她拿着张胜平的断指往古楼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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