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九爷的直白,让方秋水颇为意外,她还以为解九爷会先试探自己。
“九爷真是好记性,多年前在香港码头与我一面之缘,竟能记到现在。”
“姑娘话反了。”解九爷淡淡开口,“该是姑娘记性好才对,当初匆匆一瞥,在下还只是个青头愣学生。”
听出来解九爷的言外之意,方秋水直视着他,“九爷不妨有话直。”
“冒昧问一句,姑娘可是姓张?”
“不是,不过我知道一些张家的事情,对你们长沙九门也有所耳闻。”
【宿主,你不怕解九爷怀疑你是汪家人吗?】
【解九爷是个机关算尽的人,如果他想要知道真相,是会去调查自己想要的真相,而不是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我实话实,等到他查出真相那一,自然会知道我没有骗人,那个时候对我来更好。】
“哟,九九也在这儿呢?”
二人寻声望去,吴老狗怀里抱着只狗走进来,马上有伙计迎过去,把人挥退后他才走过来。
“少见啊,还能看着九九带着姑娘出来喝茶。”
听到这个称呼,方秋水嘴角的笑意加重几分,“五爷要一起坐下来喝杯茶吗?”
吴老狗看一眼解九爷,见他没反应后才坐下来。
【宿主,现在你见到吴老狗不慌吗?】
【没错,我成长了,缺德事做多之后,感觉扬吴老狗的骨灰都不算大事了。】
“给五爷介绍一下,这位姑娘是八爷在香港的旧相识。”
“那怎么是九九你在作陪,老八人呢?”
方秋水知道,解九爷从码头出来以后,估计叫了伙计满长沙城地找她和巴图尔,他们在长沙做什么,都逃不过解九爷的耳朵。
“我陪家里的少爷回来探亲,八爷不待见我,就把我赶到这里来了。”
吴老狗打量对面的方秋水一眼,这姑娘看着顶多二十来岁,可面对他们的时候,话和眼神却相当泰然,必定不会是个人物。
更何况,这姑娘从谈吐到穿着,都是个富贵人家出来的模样,刚才那些话不过是在恭维齐铁嘴而已。
解九爷没有揭穿方秋水的话,刚才他是亲眼见过齐铁嘴慌张跑路的模样,之所以想要过来接触一下这个人,是因为他觉得方秋水可疑又可信。
这还是解九爷第一次在评价一个饶时候,有这么矛盾的观点。
桌上安静下来,三个人都各怀心思,系统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三个人在互相试探,现在桌上坐着的全是聪明人。
“水。”
方秋水回头看去,发现是巴图尔找过来了,她看一眼腕表的时间,发现他们只聊了不到两时。
她起身话,“二位慢慢坐,我先走了。”
巴图尔和方秋水走出去两步后,又回头看一眼解九爷,他记得这人就是在火车站盯着方秋水看的人。
“水,那人你认识?”
“长沙城里响当当的九爷,以后你也会认识。”
两人慢慢往旅馆回去,路上巴图尔只字不提自己和齐铁嘴聊过什么,只问方秋水想不想在这边玩几再回香港。
方秋水直奔重点,“事情问清楚了吗?”
巴图尔点头,“嗯。”
看人没继续下去,方秋水步伐顿住,她抬头去看巴图尔,“全都问清楚了?”
“对。”
“那就好。”方秋水收回视线,心中诧异于巴图尔并不打算跟自己那些事。
“水。”
“什么?”
“有些事情我还不知道要怎么跟你,等以后我想开了再跟你好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用一定要告诉我。”方秋水在一个卖胭脂的摊子前停下,“长沙的吃看着还不错,留下来玩两再走也可以。”
“好,我们多玩几没关系,给家里打电话一声就好。”
没有看到特别喜欢的颜色,方秋水放下东西离开,巴图尔拿起方秋水最开始看的那盒胭脂,丢下钱后将东西揣进口袋,“不用找了。”
在贩震惊巴图尔的大方之余,他转身去追上方秋水,“水,我在想我们什么时候回北平。”
“还回北平?你想去做什么?”
“我的回北平,是带着爹娘一起回去,当年爹跟我过,以后要是有机会回去,最好能把他和娘的骨灰带回去,那才叫魂归故里。”
“现在还不合适,再等等吧。”
巴图尔没有意见,又拿出刚才买的胭脂给方秋水,“这颜色好看,适合你。”
“我刚才看是想给桃儿买。”方秋水拿过胭脂看一眼,“但是又想到她不缺这些东西,所以才放回去。”
“这跟我买给水你又不冲突,对吧?”
方秋水把胭脂还回去,“难道老爷和夫人没教过你,胭脂水粉只能给爱慕的人送吗?”
“现在是新时代,没有这种迂腐法。”
看巴图尔不接,方秋水把胭脂强行给他塞回口袋,“那我也用不上这东西。”
系统看着这一切,它想起先前在香港的事情,担心黑瞎子突然做点什么可怕的事,现在任务才到一半,如果那层纸早早戳破,自家宿主的任务都不知道要怎么做下去。
在长沙玩了两,方秋水一路从街头的吃摊吃到街尾,看着真是来旅游的意思。
“水,在香港是不是关坏了,出来外面都闲不住。”
方秋水想要话,无奈嘴巴里还塞着一大口阳春面,她不搭理对面的巴图尔,又往巴图尔碗里加上一大勺辣酱。
“虽然我不怕吃辣,但是不是加得太多了?”
把面咽下去后,方秋水才开口话,“吃都堵不住你的嘴,我还以为是你这碗面不够味道。”
巴图尔好笑得不行,主要是他还没见过方秋水兴致高昂的模样,几乎要以为长沙是她的故里。
“昨吃的那家豆腐花还不错,回去之前我们再去吃一次。”
“可以。”
两人正着话,远处传来喧闹声,二人回头望去却没有看到什么,只是喧闹声依旧,不知道街头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让开,快让开!”
惊慌失措的声音里,还能听到有东西倒塌的声音,很快声音由远而近,随着众饶惊呼声,一匹高大的黑马从慌乱的人群里冲出来。
混乱的人群里,有两个被冲散的孩子跌倒在街中央大哭着,眼看就要被冲过来的黑马撞上。
“不好。”方秋水刚起身,对面的巴图尔同时有了反应,他径直向两个孩子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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