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回到2202，樊胜美正窝在沙发里敷面膜，见她回来，摘了面膜冲她笑着道“哟，我们邱莹莹总算从曲妖精那儿满血复活了？看这气色，比前两强多了。”
邱莹莹被得有点不好意思，拉了把椅子坐在樊胜美旁边，顺手拿起桌上的水杯想喝口水，指尖刚碰到杯壁，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弹出一条朋友圈更新提示。是应勤。
她的心跳像是漏了一拍，鬼使神差地点开。那条消息很短，却像一把淬了冰的锥子，狠狠扎进她刚刚结痂的心脏——“女友要求婚前加房产证名字，需要多少费用？”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邱莹莹的眼睛死死盯着那行字，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手里的玻璃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晶莹的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啪嚓”的碎裂声惊动了刚起身准备去倒杯水的樊胜美，她几步从房间里走出来，一眼就看见邱莹莹正蹲在地上，伸出手想去捡那些尖锐的玻璃碎片，吓得赶紧冲过去拉住她，道“莹莹，别用手拣！来来来，我来打扫，这孩子真冒失。”
邱莹莹被樊胜美一把拉开，跌坐在沙发上，积压在心底的情绪再也绷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起初只是无声地掉泪，后来便再也忍不住，肩膀一抽一抽地哭出了声。
樊胜美看着她哭得肩膀颤抖，心里咯噔一下，还以为是自己那句“冒失”重了，忙不迭地道歉，道“对不起啊莹莹，我不是怪你，真的。蚯蚓，姐姐不是要怪你，就是怕你扎着手。”
邱莹莹哽咽着，知道樊胜美误会了，她颤抖着拿起手机，解锁屏幕，把那条朋友圈凑到樊胜美眼前。泪眼模糊中，她看见樊胜美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凝固，从疑惑到惊讶，最后变成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樊胜美拿着手机，反复看了几遍那行字，张了张嘴，想点什么安慰眼前这个哭得像个孩子的妹妹，却发现所有的语言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她知道应勤在邱莹莹心里的分量，也清楚这段感情对邱莹莹来意味着什么，此刻任何“他不值得”“会过去的”都像是站着话不腰疼的风凉话。
邱莹莹忽然一把抱住樊胜美的腰，把脸埋在她的肩窝，放声大哭起来，哭声里充满了绝望，道“樊姐，他要结婚了……他真的要结婚了……我现在做什么都没用了，真的没用了……”
“好了好了，没事没事，姐在呢！”樊胜美轻轻拍着邱莹莹的背，心里也是一阵酸涩。正想再点什么，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上司李经理，只好按下接听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喂，李经理。”
电话那头传来李经理的声音“樊啊，你现在方便来公司一趟吗？咱们得讨论一下周末VIp线下活动的具体流程。”
樊胜美看了一眼怀里还在抽泣的邱莹莹，面露难色，道“不好意思啊，李经理，我家里有点事……我妹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情况有点特殊，我能不能晚点过去？”
李经理在那头沉默了几秒，道“行，那你尽快啊，活动的事耽误不得。”
“谢谢领导体谅，谢谢李经理！”樊胜美连忙道谢，挂羚话，心里却更不是滋味。
邱莹莹还在哭，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道“我完了，樊姐，他结婚了，我做什么都不行了，我真的完了……”
就在这时，门“咔哒”一声开了，关雎尔拎着几个打包盒走了进来，看到沙发上失魂落魄的邱莹莹，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扬了扬手里的东西道“我给莹莹带了她爱吃的排骨饭，想着能让你们开心一点。”她把东西放在茶几上，走过来挨着邱莹莹坐下。
“关关，你回来了。”邱莹莹抬头，眼睛红肿得像兔子。
樊胜美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道“你回来的正好，我们经理找我开会，都拖了半了。”
关雎尔一听，立刻催促道“樊姐，你快去吧，你这新工作刚上手，可不能耽误。”
樊胜美一边起身去换衣服，一边不放心地叮嘱道“关关，你照顾好莹莹啊。”
“放心吧，有我呢。”关雎尔点点头，目光落在邱莹莹身上，带着一丝担忧。
樊胜美手脚麻利地换好衣服，拿起包又看了邱莹莹一眼，才匆匆出门。
客厅里只剩下邱莹莹和关雎尔，气氛一时有些沉闷。邱莹莹耷拉着肩膀，声音有气无力，道“关关，樊姐走了……我觉得我真的完蛋了。”
关雎尔叹了口气，语气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清醒，劝解道“我看你也快完了。这都多长时间了？业务也不去跑，客户也不去维护，就这么一到晚守着过去的回忆过日子。你算算，凭你那点死工资，要是再没有提成，物业费都够呛能交上。除非你好意思厚着脸皮问你爸妈伸手要钱，要不然啊，就得从明起紧衣缩食，连杯奶茶都得掂量着买。”
她顿了顿，看着邱莹莹低垂的脑袋，继续道“咱们是什么人？是赤手空拳来上海打拼的白领，没有背景没有靠山，每勤勤恳恳工作，才能勉强维持这里的衣食住校爱情这种东西，对咱们来太奢侈了，现阶段真消费不起。好了，该放下的就得放下，赶紧振作起来去工作，这才是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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