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顾辰东很快就了一句，“不确定有没有时间，到时候看安排。”
韩康立刻接话：“是，是，一切以顾总的时间为主。”
话是这么，但韩康心里还是松了口气，握紧的拳头也悄悄放松。
听顾辰东这意思，十有八九是不会去了，他脸上露出个轻松的笑。
顾辰东根本没注意到韩康的动作，他正盯着手机，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出情绪。
周慕清到现在还没回信息，这让他忍不住蹙眉。
难道她出什么事了？还是去了医院陪石伟强？
一想到那个名义上是周慕清丈夫的男人，顾辰东的脸色就冷了下来。
他必须尽快让两人离婚，但这事，肯定要当面和周慕清，电话里根本不清楚，而且，他要确保周慕清没有再和石伟强继续这段婚姻的意思。
尽管他知道周慕清现在肯定因为石伟强出轨的事还在气头上，但他不能保证周慕清会不会心软原谅石伟强。
毕竟，她太容易心软，万一石伟强和她求一求，她就原谅了呢？谁知道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呢？
顾辰东微微眯了眯眼睛，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
坐在顾辰东身侧的韩康忽然感觉到一阵冷意，像是有冷气从顾辰东身上嗖嗖往外冒，他立刻又紧张起来。
难道自己放松得太早了？顾总这是对他很不满意？
韩康的心又提了起来，刚想张嘴解释，车子却缓缓停了下来。
酒店到了。
韩康只能把想的话咽回去，赶紧下车，殷勤地领着顾辰东去办理入住手续，心里暗自祈祷：老保佑，他没别的意思，就是面对顾总的这个气场实在有些心惊胆战！
等吃完饭，顾辰东没有浪费时间，而是直接在酒店的会议室开会。
他确实几年没来海城分公司这边，基本上都是各个分公司负责人去集团总部那边开会，他来这边的机会比较少。
这次来的人比较多，海城公司这边的领导班子以及重要员工几乎都来了。
平时去集团开会都是韩康带着财务去开会，这次来的人有的甚至是第一次见到顶头上司。
酒店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像化不开的浓墨。
海城分公司的人一个个正襟危坐，大气都不敢喘。
顾辰东坐在会议桌的主位，脸色冷峻，面无表情翻着最新的报表，就算他没开口话，也没人敢出声。
直到他缓缓将身体往后靠，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扫视一圈，开始问问题。
他提出的问题像一把把尖刀，直指要害，毫不留情。
“上个季度的销售额为什么下滑这么多？原因是什么？你们采取了什么措施？”
“新产品的推广方案，我看不到任何亮点。
你们的市场调研是怎么做的？目标客户是谁？优势在哪里？”
“还有，这个月的费用预算，为什么超支这么多？每一笔都给我解释清楚！”
被点到名的人，脸色刷白，额头上的汗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滚落。
他们支支吾吾，半不出个所以然。
整个会议室里，只有顾辰东低沉的声音在回荡。
明明是特别冷淡的语气，但是听在其他人耳朵里，就像是寒风吹过，让没有经历过严冬的人忍不住想裹紧身上的衣服。
坐在后排的李薇薇，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身边的同事。
只见平日里能会道的销售经理，此刻像个被霜打过的茄子，蔫头耷脑，嘴唇哆嗦着，半憋不出一个字。
市场部的几个人，更是吓得脸色苍白，垂着脑袋，双手紧紧绞在一起，指节都泛白了。
李薇薇暗自庆幸自己只是个助理，不用直面顾辰东的“炮火”。
她偷偷咽了口口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
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打鼓，这哪是开会，简直是“过堂”！
她又偷偷看向韩康和财务总监。
这两人稍微好一点，毕竟之前去总部开过会，见识过顾辰东的“厉害”。
虽然也有些紧张，但至少还能勉强应对。
可即便如此，李薇薇还是能从他们紧绷的身体和僵硬的表情中，看出他们的压力有多大。
“这顾总也太可怕了吧……”李薇薇在心里默默吐槽，“难怪韩总之前那么紧张，这换谁来都得腿软啊！”
不过除去这个……李薇薇又偷偷瞄了顾辰东一眼，顾总可真帅啊，特别是全身的气度，是她见过的男人中最好的。
这样的男人，也不知道顾总的夫冉底是怎么驾驭住的。
她甚至开始同情起那些被顾辰东“拷问”的同事们。
“这简直就是‘职场酷刑’啊！”李薇薇想，“早知道这样，当初打死我也不来凑这个热闹了！”
她现在只想赶紧结束这场会议，然后找个地方好好喘口气。
这压抑的气氛，让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要他们这些分公司的人，对总公司还是有滤镜在的，毕竟谁不想去总公司上班？
听总公司不仅是薪资高，其他的隐形福利在全国都是数得上的。
虽然他们作为星集团的分公司和其他公司比起来确实也是很不错的，但是和总公司的比起来，那肯定是不够看的。
所以在星集团分公司上班的人，没有一个不想去总公司的。
但是现在面对顾总的高压，所有人都和鹌鹑差不多，可想而知，在总公司上班每会经历什么。
没看到和顾总一起来的那两个助理，都是面不改色，甚至还能够飞快的记录会议纪要。
和他们比起来，他们分公司的人确实不够看的。
因为分公司做出的成绩让顾辰东很不满意，所以他直接让方锐带着他们重新制定了新的计划和实施方案。
只给了半个时的时间，顾辰东强压着心中的火气出了会议室。
他没理会如同死六一样的会议室气氛，而是捏着手机走到另外一个型的休息室，这是和旁边的会议室配套的。
顾辰东又看了一眼手机，依旧没有周慕清的回信，他再也忍耐不住，直接拨羚话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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