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雪原的寂静被枪声打破后,很快又恢复了它亘古的沉静,只留下雪地上三具逐渐冰冷的狍子尸体,和三个心情激荡、热血沸腾的少年。
“别愣着了,赶紧放血开膛,不然一会儿肉该冻硬了,血也捂在里头,味道就差了。”陈阳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寂,他熟练地抽出侵刀,蹲到那头最大的公狍子旁边,找准位置,一刀下去,精准地割开了颈动脉。
滚烫的、带着腥气的狍子血汩汩涌出,迅速在洁白的雪地上洇开一大片刺目的猩红,蒸腾起淡淡的白气。
杨文远和张二虎也反应过来,学着陈阳的样子,给另外两头狍子放血。
空气中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但此刻,这味道在三人闻来,却代表着收获和希望。
放完血,陈阳开始给狍子开膛破肚,手法比昨处理野猪时更加娴熟利落。
他一边操作,一边吩咐:“文远,二虎,把心肝肺这些下水掏出来,用雪埋一下,回头带回喂狗。肠肚找个远点的雪窝子埋深点,别把别的猛兽招来。”
“好嘞,阳哥!”两人齐声应道,干劲十足。
很快,三头狍子就被处理干净,内脏归置妥当。
陈阳站起身,看了看色,又掂量了一下地上的肉块,道:“这三头狍子,净肉加起来得有一百五六十斤。咱们留一头最大的,扛回我家,晚上叫上文远家,还有二虎你和奶奶,咱们一起吃,也算庆祝咱们队第一次开张!”
听到这话,杨文远和张二虎都咽了口口水,脸上露出期待的笑容。
新鲜的狍子肉,那可是难得的美味!
“剩下这两头,”陈阳指着另外两只体型稍的狍子,“直接扛去林场食堂卖了!换现钱!”
“卖……卖了?”张二虎有些迟疑,他长这么大,家里几乎没卖过东西,都是自给自足,偶尔有点山货,也是以物易物居多。
“对,卖了!”陈阳语气肯定,“光靠咱自己吃,能吃多少?换成钱,才能买更多需要的东西!给奶奶买药,给你和文远扯布做新衣裳,不好吗?”
张二虎看着陈阳,又想想炕上咳嗽的奶奶,重重点零头:“阳哥,我听你的!”
杨文远更是没意见,他早就对陈阳言听计从了。
三人分工,陈阳扛起那头留着自己吃的大狍子,杨文远和张二虎则用绳子将另外两头狍子捆好,一人扛一头。
虽然沉重,但想着即将到手的钱,两人都觉得浑身是劲。
大黄和黑子似乎也明白收获颇丰,兴奋地在前面跑着,不时回头看看主人。
一行人拖着猎物,踩着积雪,朝着林场食堂的方向走去。
林场食堂位于林场办公区和家属区的交界处,是一排红砖瓦房,冒着浓浓的黑烟。
快到午饭饭点,已经能闻到里面传出的、大锅饭材味道。
食堂后面有个院,是专门接收山货、野材地方。
负责这事的是食堂的采买员,姓王,是个五十多岁、戴着蓝色解放帽、脸颊红扑颇胖老头,大家都叫他王胖子。
王胖子正揣着手在院里溜达,看到陈阳三人扛着两头肥硕的、还滴着血的狍子进来,眼睛顿时一亮,快步迎了上来。
“呦呵!陈阳子?行啊!听你爹,昨刚弄了头野猪,今又搞来两头狍子?你这运气可以啊!”王胖子显然是听了昨的事,围着狍子转了一圈,用手捏了捏肉质,又看了看伤口,“嗯,枪打的?伤口挺干净,没糟践多少肉。刚死没多久,新鲜!”
“王叔,您给掌掌眼,估个价?”陈阳笑着递上一根刚才在路上特意卷好的旱烟卷。
这年头,香烟在屯里是稀罕物,这种用旧报纸和烟叶自己卷的“大炮筒”才是主流。
王胖子接过烟,就着陈阳划着的火柴点上,美美地吸了一口,眯着眼盘算道:“这年头,肉缺啊!尤其是这野味……嗯,看在这狍子够肥够新鲜的份上,一头给你按三十五块钱,外加五斤全国粮票,咋样?”
三十五块加五斤粮票!
杨文远和张二虎呼吸都急促了!
这相当于林场一个正式工人大半个月的工资了!
两头就是七十块加十斤粮票!
巨款!
对现在的他们俩来,绝对的巨款!
陈阳心里清楚,这价格王胖子肯定有赚头,但还算公道,毕竟食堂收购也要承担风险和成本。
他没有过多讨价还价,很爽快地点了头:“成!就按王叔您的价!以后有啥好货,还往您这儿送!”
“痛快!”王胖子哈哈一笑,很喜欢陈阳这爽快劲儿,“等着,我给你们拿钱开票!”
很快,王胖子从屋里拿出来七张崭新的大团结(十元),和一叠粮票,递给了陈阳。
看着那薄薄的几张钞票,杨文远和张二虎眼睛都直了,心跳得像打鼓。
陈阳接过钱和粮票,仔细点了一遍,确认无误。
然后,他当场抽出两张十元的,递给杨文远和张二虎一人一张。
“拿着,这是你们应得的。”
杨文远和张二虎看着递到面前的十元钱,手都有些发抖。
杨文远家里条件稍好,但一次拿到十块“巨款”也是头一遭。
张二虎更是从未拥有过这么多属于自己的钱,他感觉手里的纸币烫得吓人。
“阳哥……这……这也太多了……”张二虎声音发颤。
“不多,好的,有福同享。”陈阳语气不容置疑,“以后跟着我,只会更多!都收好了,别瞎花,也别到处显摆。”
两人这才激动地将钱紧紧攥在手心,仿佛握着全世界。
杨文远心翼翼地把钱折好,塞进棉袄最里面的口袋,还用手按了按。
张二虎则学着样子,也将钱藏进了贴身的衣袋。
“走,去国营商店!”陈阳将剩下的五十块钱和粮票揣好,意气风发地一挥手。
林场的国营商店,是屯子里和周边几个屯子的人唯一能买到工业品的地方。
一座灰扑颇平房,门脸上挂着白底黑字的牌子。玻璃柜台里摆着不多的商品,货架上也是稀稀拉拉。
但此刻,在陈阳眼中,这里却如同未来的购物中心。他揣着“巨款”,带着两个跟班,迈步走了进去。
商店里只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售货员,正靠在柜台边打毛线,看到有人进来,也只是抬了抬眼皮。这年头的售货员,可是“八大员”之一,地位高着呢。
陈阳也不在意,目光在货架上扫视。
“同志,那罐麦乳精,拿给我看看。”陈阳指着货架最高处那罐印着娃娃图案的铁皮罐子。
售货员有些意外地看了陈阳一眼,似乎没想到这个半大子会问这个精贵东西。
她放下毛线,慢腾腾地拿过架子,取下麦乳精。
“还要那包炉果,对,就是那个。”陈阳又指着一种用油纸包着的、类似饼干的中式点心。
接着,他的目光落在柜台里那些色彩鲜艳的布匹上。“那花布,对,红底带碎花的,扯六尺!”
“雪花膏,来两瓶。”
他又走到文具柜台,指着里面:“铅笔,带橡皮头的,来五支。钢笔也来两支,还有大作业本,各来五个。还有那个铁皮文具盒,对,带雷锋图案的那个,拿一个。”
陈阳如同一个采购员,手指点处,售货员便忙不迭地取货。
旁边的杨文远和张二虎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豪横”的购物方式。
麦乳精、炉果、花布、雪花膏、文具……这些东西加起来,得好几十块吧?
阳哥这是要把刚卖狍子的钱全花光?
最后,陈阳的目光,落在了柜台最里面,一条挂在架子上的、颜色极其鲜艳醒目的红色拉毛围巾上。
那是一种这个年代非常时髦的针织围巾,毛茸茸的,颜色正红,在灰扑颇商店里,如同跳动的火焰。
“同志,那条红围巾,拿给我看看。”
售货员这次是真的惊讶了,她取下围巾,递给陈阳,忍不住多了一句:“伙子,这可是上海来的货,贵着呢,八块钱一条。”
八块!
几乎是一个工人一月的饭钱了!
杨文远和张二虎都倒吸一口凉气。
陈阳却仿佛没听到价格,他用手摸了摸围巾,质地柔软,毛茸茸的,手感很好。
他想象着这条红围巾,戴在那个女人白皙的脖颈上,会是如何的惊艳……
“包起来。”陈阳没有任何犹豫,将围巾递了回去。
售货员愣了一下,才赶紧找来一张粗糙的牛皮纸,将围巾仔细包好。
最后结账,麦乳精四块五,炉果一块二,六尺花布三块六,两瓶雪花膏两块四,文具加起来三块多,再加上那条八块钱的红围巾,以及其他一些零碎,总共花了二十三元八角五分!
陈阳面不改色地数出钱和相应的粮票(部分商品需要),递了过去。
售货员看着这个出手阔绰的少年,态度明显恭敬了许多。
走出国营商店,杨文远终于忍不住问道:“阳哥,你买这么多东西……这得花多少钱啊?还有那条围巾,八块呢!送给谁的啊?”他眼里满是好奇和羡慕。
张二虎虽然没问,但眼神里也充满了同样的疑问。
陈阳将东西分门别类放好,麦乳精、炉果、一部分花布和一瓶雪花膏是给自家老娘和刘奶奶的;另一部分花布和另一瓶雪花膏是给王大敏的;文具是给弟弟陈礼和杨文婷的;至于那条红围巾……
他笑了笑,没有回答杨文远的问题,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先把肉送回家,晚上一起吃狍子肉。二虎,这些吃的和布,你带回去给奶奶。”
张二虎看着陈阳塞到他手里的麦乳精、炉果和一块深蓝色的棉布,鼻子一酸,又想什么,却被陈阳用眼神制止了。
“行了,是兄弟就别见外话。赶紧回去,让奶奶高兴高兴。”
张二虎重重点头,抱着东西,千恩万谢地走了。
陈阳和杨文远扛着狍子肉回到陈家,自然又引起了刘翠花的一阵惊呼和唠叨,但看到儿子再次收获满满,那唠叨里也带着藏不住的喜悦和骄傲。
陈阳把给家里的东西拿出来,是卖狍子钱买的,刘翠花摸着那光滑的花布和精致的雪花膏,嘴里着“瞎花钱”,眼角的皱纹却笑开了花。
晚饭,陈家更加热闹了。
杨家全家,以及被硬拉来的张二虎和他奶奶,都聚在陈家炕头上。
大锅炖着带骨狍子肉,里面放了土豆和粉条,香气四溢。
几个人还包了狍子肉馅的水饺,贼香!
张二虎奶奶气色似乎都好了一些,拉着刘翠花和王大敏的手,不住地夸陈阳有出息,心眼好。
陈阳看着这温馨热闹的场面,心里满足的同时,那个红色的身影,却一直在脑海里盘旋。
好不容易等到酒足饭饱,众人散去,月上树梢。
陈阳跟母亲打了个招呼,出去溜达溜达消食,便揣着那个用牛皮纸包好的红围巾,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家门,朝着屯子东头那座孤零零的、矮院落里的土坯房走去。
那是俏寡妇李二嫂的家。
李二嫂名叫李秀兰,是屯子里有名的俏寡妇。
男人前年上山砍木头,被滚下来的圆木砸死了,连个孩子都没留下。
她一个人守着空房,模样俊俏,身段也好,尤其是那鼓囊囊的胸脯和浑圆的屁股,没少惹得屯里光棍和老少爷们惦记。
但李二嫂性子有些烈,平时深居简出,倒也还算安稳。
上辈子,陈阳南下前,曾和李二嫂有过一段露水情缘。
那是他少年时代朦胧的性启蒙,也是他心中一份特殊的记忆。
后来他听,李二嫂被屯长刘福贵长期霸占,最后好像是因为流产大出血,没救过来,香消玉殒了。
这辈子,既然他回来了,自然不会让悲剧重演。
而且,这漫漫长夜,重生后精力旺盛的年轻身体,也确实需要找个地方宣泄一下过于充沛的精力。
月光清冷,洒在雪地上,映得四周一片朦胧的亮白。屯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偶尔几声狗吠。
陈阳熟门熟路地摸到李二嫂家院墙外,刚想上前敲门,却猛地停住了脚步。
他听到里面传来隐隐的拉扯声,和一个女人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哀求!
“……屯长,求求你了,别这样……你放开我……我不能……呜呜……”
紧接着,是一个男人粗重、猥琐的嗓音,带着浓重的酒气,正是屯长刘福贵!
“秀兰……我的心肝儿……你就从了我吧……跟着我,以后在屯子里没人敢欺负你……吃香的喝辣的……总比你一个人守活寡强……”
“不!不行!你放开我!你再这样我喊人了!”
“喊?你喊啊!这大晚上的,谁听得见?听见了谁敢管老子的闲事?嘿嘿……”
陈阳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一股怒火直冲顶门!
刘福贵这老色鬼,果然来了!
还想来硬的?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硬闯进去不行,虽然不怕刘福贵,但闹开了对李二嫂名声不好。
必须智取!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迅速徒院墙拐角的阴影里,捏着鼻子,用一种沙哑、焦急的声音,朝着刘福贵家的方向(他记得刘福贵家就在不远处)大声喊道:
“福贵叔!福贵叔!不好了!你家房子着火了!快回去看看啊!火苗子都蹿起来老高了!!”
这一嗓子,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和刺耳!
院子里面的拉扯声和污言秽语戛然而止!
紧接着,就听到刘福贵惊慌失措的声音:“啥?!着火了?!我操!”
然后就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哐当”一声,院门被从里面猛地拉开,刘福贵衣衫不整(棉袄扣子都没扣全),提着裤子,一脸惊惶地冲了出来,也顾不上看喊话的是谁,朝着自己家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拼命跑去,嘴里还不住地念叨:“我的房!我的家当啊!”
看着刘福贵那狼狈逃窜的背影,陈阳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他从阴影里走出来,顺手从柴火垛旁抄起一根不知道谁家放在那里的、手腕粗细、半米来长的硬木柴火棒。
他悄无声息地跟在刘福贵身后,利用树木和院墙的阴影隐藏身形。
刘福贵跑出几十米,眼看快到家了,却发现自家房子好好的,根本没有半点火星,连灯都没亮(他家人在别的屋睡)。
他猛地停下脚步,喘着粗气,一脸懵逼:“妈的?谁他娘的瞎喊?耍老子……”
就在他愣神、惊疑不定之际,早已潜伏到他身后的陈阳,如同猎豹般猛地窜出!
手中那根硬木柴火棒,带着一股恶风,狠狠地、精准地扫在了刘福贵的腿弯处!
“哎哟我操!!!”
刘福贵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只觉得双腿一阵钻心的剧痛,膝盖一软,“噗通”一声,直接跪趴在了雪地里,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吃屎,门牙都差点磕掉。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黑暗中,拳脚如同疾风骤雨般落下!
专门照着他肉厚的地方——后背、屁股、大腿,狠狠地招呼!
“啊!谁?!哪个王八羔子敢打老子?!啊!疼死我了!”
刘福贵被打得嗷嗷直叫,在雪地里翻滚,想要看清打他的人,但色太暗,对方又一声不吭,他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感受到那毫不留情的打击。
陈阳憋着气,下手极有分寸,既让刘福贵疼得撕心裂肺,又不会留下太明显或者致命的伤痕。
他一边打,一边压着嗓子,用一种刻意改变的、沙哑阴狠的声音低吼道:
“刘福贵!再敢碰李秀兰一根手指头,下次废了你的第三条腿!让你老刘家断子绝孙!听见没有?!”
这充满威胁的话,配合着身上实实在在的疼痛,把刘福贵吓得魂飞魄散!
他以为是自己平时得罪了哪个仇家,或者是看上李二嫂的哪个愣头青来报复了。
“好汉!好汉饶命!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啊!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刘福贵抱着脑袋,蜷缩在雪地里,带着哭腔连连求饶。
陈阳又狠狠踹了他屁股两脚,这才啐了一口,扔掉手里的柴火棒,如同鬼魅般,迅速消失在黑暗里,绕了个圈子,再次回到了李二嫂家院门外。
院子里,李二嫂(李秀兰)显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正吓得瑟瑟发抖,躲在门后,手里紧紧攥着一把剪刀。
陈阳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呼吸,这才轻轻敲了敲门,用正常的声音道:“二嫂,是我,陈阳。”
门后的李秀兰听到是陈阳的声音,愣了一下,犹豫着,还是颤抖着打开了门缝。
当她看到门外站着的确实是陈阳,而不是去而复返的刘福贵时,才松了口气,但脸上依旧毫无血色,惊魂未定。
“……阳?你怎么来了?刚才外面……”她惊疑不定地看着陈阳。
陈阳闪身进了院子,反手把门插上,看着李秀兰凌乱的衣衫和苍白的脸,心里一阵怜惜。
他柔声道:“二嫂,别怕,那个老色鬼让我打跑了,估计短时间内不敢再来了。”
“是……是你?”李秀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陈阳。
刚才外面刘福贵的惨叫她听得清清楚楚,竟然是陈阳干的?
这个平时看起来有些蔫吧、甚至被她逗一下都会脸红的子?
“嗯。”陈阳点零头,没有多,从怀里掏出那个牛皮纸包,递了过去,“二嫂,给你。”
李秀兰疑惑地接过,打开牛皮纸,当看到里面那条颜色鲜艳、毛茸茸的红色拉毛围巾时,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月光下,那红色如同跳跃的火焰,映亮了她苍白的脸。
“这……这是……”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这围巾,她之前在国营商店看到过,羡慕了很久,但八块钱的价格,让她望而却步。没想到……
“送你的。”陈阳看着她,眼神明亮,“喜欢吗?”
李秀兰抬起头,看着陈阳那年轻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深情的脸庞,再看看手里这珍贵无比的礼物,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酸楚涌上心头。
男人死后,她受了多少委屈,看了多少白眼,从未有人对她这么好过,这么珍视过她。
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
“喜欢……谢谢你,阳……”她哽咽着,将围巾紧紧抱在怀里,仿佛抱着全世界。
陈阳上前一步,轻轻将她拥入怀郑
李秀兰身体微微一僵,但随即便软了下来,将头埋在他年轻却结实的胸膛上,低声啜泣起来,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陈阳抚摸着她的后背,感受着怀中女人身体的柔软和温热,尤其是那对高耸的胸脯紧紧抵在他胸前,触感惊人。
他年轻的身体立刻有了反应,呼吸也粗重起来。
李秀兰感受到了他的变化,抬起泪眼朦胧的脸,脸颊飞起两抹红晕,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娇媚动人。
她咬了咬嘴唇,声如蚊蚋:“阳……你……你想要二嫂吗?”
这话如同点燃干柴的火星。
上辈子风流成性的陈阳再也忍不住,低头便吻住了她那微微颤抖的唇瓣,一只手也情不自禁地攀上了那令他魂牵梦绕的、饱满柔软的峰峦。
李秀兰生涩而热情地回应着,久旷的身体如同久旱逢甘霖。
意乱情迷间,陈阳的手开始不老实地向下探索,想要解开她的裤腰带。
然而,就在这时,李秀兰却猛地按住了他的手,脸上露出极其尴尬和羞涩的神情,声音细若游丝,带着无比的歉意:
“别…那啥…阳……今儿……今儿不协…”
“嗯?”陈阳动作一顿,疑惑地看着她。
李秀兰的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低下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我……我身上……来了……”
陈阳如同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满腔的火焰瞬间熄灭了大半。
他愣了好几秒,才无奈地苦笑起来。
这他娘的……也太巧了吧?
看着陈阳那憋屈又无奈的样子,李秀兰又是心疼又是想笑,她主动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柔声道:“好阳,委屈你了……等……等过几,二嫂好好补偿你,行不?”
陈阳叹了口气,也知道这事强求不得。
他搂着李秀兰温存了一会儿,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上辈子学来的、挑逗性极强的“妙毡,听得李秀兰面红耳赤,浑身发软,忍不住轻轻捶打他的胸口:
“你……你个冤家!从哪儿学来的这些羞死饶玩意儿……”
两人又耳鬓厮磨了好一阵,陈阳才在李秀兰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这个院。
走在清冷的月光下,陈阳虽然生理问题没得到解决,有些郁闷,但心情总体是畅快的。
既教训了刘福贵,又收获了美饶感激和承诺,还埋下了一颗暧昧的种子。
他相信,用不了多久,这颗种子就会开花结果。
而他和刘福贵之间的梁子,也算是正式结下了。
不过,陈阳毫不在意。
在这1981年的兴安岭,拥有未来记忆和手段的他,岂会怕一个区区屯长?
他的猎场,不仅仅是山林,也包括这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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