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宸轻轻擦去媚娘的眼泪。
声音更加温柔：“我承认，我对璃梦……有愧疚，有怜惜，或许……也有些我不清的情愫。她这百年等待，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但媚娘，”他凝视着她的眼睛，“这不代表我不爱你，不代表你在我心里的分量就轻了。”
苏明宸艰难地寻找着词汇，“璃梦是我的过去，是我的责任，是我必须面对的一段缘。而你...”
他的声音变得无比郑重道：“你是我的现在，是我的未来，是我苏明宸这一生，想要携手走下去的人。”
媚娘怔怔地看着他，泪水流得更凶了。
苏明宸将她重新搂进怀里，“我知道这很难接受，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但我没办法……没办法抛下璃梦不管，她为了我，已经和整个灵界为敌了。”
他顿了顿，“媚娘，给我一点时间，好么？等这场风波过去，等北神宫安全了，我会和璃梦好好谈谈。我会告诉她，这一世，我选择的人是你。”
媚娘在他怀里哭了一会儿，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她抬起头，声音还带着鼻音：“那……那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
“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不管璃梦对你多好，不管你还记不记得前世的那些事……”
媚娘吸了吸鼻子，“你都不许丢下我。你要永远记得，是我先遇到这一世的你，是我先陪你走过最难的路。”
苏明宸心头一热，重重点头：“嗯嗯！我苏明宸发誓，此生绝不负你。”
媚娘闷闷地：“那……不许骗我，骗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好好好，”苏明宸失笑，将她搂得更紧，“若我骗你，我脖子自己抵到你的剑下！”
.........
北神宫向灵界宣战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整个炎黄大陆。
各宗的反应，在短短三日之内泾渭分明。
清玄门，紫霄道院。
紫霄峰顶，紫胤真人立于观星台，手中捏着一枚传讯玉符。
玉符中是灵界御灵庭的密令：“暂勿妄动，静待战舟降临。北神宫覆灭在即，凡间清玄分支当做好接管北境之准备。”
接管北境——这四个字让紫胤真人心动。
“哈哈哈！若能吞并北神宫，我紫霄道院的实力又将跃居大陆之首。”
但他不敢表露。
他想起了璃梦弹指崩碎玄玑尊者幻影、抹杀灵界使者赵元吉的场景。
“若此刻表露异心，怕是等不到灵界战舟降临，我紫霄道院就要步幽影宗后尘。”
紫胤真人唤来亲信长老，吩咐道：“传令，宗门进入一级戒备，所有弟子不得外出，静观其变。对外就本座闭关参悟，不见外客。”
“若北神宫派人来求援？”长老问。
紫胤真壤：“就本座闭关关键，无法出关。送些丹药资源过去，聊表心意即可，不要多，也不要少。”
.........
启东阁，观星台。
一道金光自观星台深处升起，持续一炷香后才敛去。
台前，五名人仙初期的长老肃立，为首者是首席炼器长老金煌子。
一名执事前来禀报：“阁主有令：他闭死关冲击仙，无法亲往。金煌子，你率五位长老，携带‘万兵图录’副本及库中三成炼器材料，即刻前往北神宫。告诉璃梦尊——启东阁与北神宫共进退，凡界安危，系于一线。若灵界战舟敢来，他纵是冲关失败，也要出关一战！”
五名长老皆露震撼。
金煌子抱拳领命：“属下领命！”
他转身问道：“诸位，可敢随我前往北神宫，共抗灵界？”
五名长老齐声道：“愿随长老前往！”
金煌子点头：“取‘万兵图录’副本，开库取材料。半个时辰后出发。”
.........
遇仙谷，七彩药圃。
茅草屋前，五名人仙初期的女长老静立，为首者是首席炼丹长老青霖。
茅草屋的门被推开，一位白发老妪走出。
她身着灰布衣，手拄桃木杖，正是遇仙谷谷主刘光雅。
“谷主！”青霖等人躬身。
刘光雅缓缓走到药圃边，问道：“璃梦向灵界宣战了？”
青霖答道：“是。灵界御灵庭已集结战舟，最多一月便会降临。”
刘光雅沉默片刻，淡然一笑：“好一个璃梦。老身活了几百年，第一次见到有人敢对他们‘不’。”
她转向青霖等人：“老身闭关三十年，终究差那临门一脚。仙之境，或许无缘了。”
“既然如此，便做些有意义的事。”刘光雅郑重道，“青霖，你率五位长老，携谷之九转还魂丹’三枚、‘生生造化丹’十瓶、‘万年药髓’百斤，随老身前往北神宫。”
“谷主，您要亲自去？”一名长老问。
刘光雅点头：“北神宫此战，关乎凡界尊严。老身虽老，也有一战之力。更何况，璃梦若能挺过此劫，将来必成凡界脊梁。此时雪中送炭，远比锦上添花更有价值。”
青霖应道：“弟子明白，这便去准备。”
刘光雅望向北方，自语道：“灵界……御灵庭……老身倒要看看，他们在这个凡界道下，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
三日后。北神宫，北极殿。
璃梦和吴易分别都端坐上位。
下方左侧是北神宫众长老，右侧是启东阁与遇仙谷众人。
清玄门未到场，只送来一份“慰问资源”。
吴易开口道：“金长老，刘谷主，北神宫蒙难，二位能率众前来，此情此恩，我北神宫铭记于心！”
金煌子抱拳道：“吴掌门言重了！灵界欺人太甚，与强盗何异？启东阁虽力微，也知‘唇亡齿寒’之理！今日北神宫若覆，明日屠刀便落在我等头上！”
他继续道：“阁主有令：启东阁与北神宫共进退！此来携‘万兵图录’副本一份，炼器材料三成，助北神宫加固大阵，炼制法器！”
他一挥手，一枚玉简和一枚储物戒指飞向吴易。
刘光雅缓缓开口：“老身闭关多年，本不该过问世事。但灵界此举，已越界了。”
她看向璃梦：“璃梦尊，你很好。敢对灵界‘不’的人，老身这几百年只见过你一个。”
璃梦微微躬身：“刘谷主过誉。”
刘光雅道：“老身此来，只为表态。”
她眼神示意，身后的青霖马上，奉上一个玉匣和一个玉瓶。
刘光雅介绍道：“匣中是‘九转还魂丹’三枚，可吊命续魂。瓶中是‘生生造化丹’十瓶，疗伤圣药。另赢万年药髓’百斤。”
她补充道：“此外，老身与五位长老可协助贵宗炼丹、布阵。”
璃梦起身上前一步，向金煌子和刘光雅深揖一礼道：“启东阁、遇仙谷今日之情，璃梦铭记。此战若胜，北神宫必与二位宗门永世结盟，共守凡界！”
金煌子笑道：“好！要的就是尊上这句话！”
刘光雅微微颔首：“理应如此。”
吴易起身道：“既如此——我北神宫，与启东阁、遇仙谷，今日于此立誓！”
“共抗灵界，守卫凡界！”
“生死与共，荣辱同当！”
殿中所有人齐声应和，声震穹顶。
誓言落下，一股无形的气运在殿中汇聚。
凡界三大顶级宗门，在这一刻站在了一起。
虽然清玄门缺席，虽然敌人是灵界，但殿中众人眼中唯有坚定。
璃梦立于殿前，望向苍穹，手中轻摩周星辰轮。
“一个月时间……那就来战吧。”
风暴将至。
而凡界的脊梁，已然挺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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