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周彦而言，这事或许根本算不了什么，但斯明静却不这么认为。
就凭他的身份，这事儿根本没资格摆到台面上让他批示。
他特意提了这么一句，倒更像是出于关心。
斯明静轻轻吸了口气，心里却没来由地有些烦乱。
一路上，两人都没再多什么。
直到车子开进区，稳稳停在楼前，周彦才又开口。
“到了。”
“嗯。”
斯明静轻声应着，接着就看到副驾驶的门也被推开了。
她不自觉地双腿并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那张原本没因喝酒而泛红的脸，不知何时已泛起镰淡的红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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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早上，
栗娜正要下楼去交接文件，在电梯口碰到了斯明静。
但她今明显不在状态，满脸都是疲惫。
“早啊——”
栗娜打了个招呼，语气里满是关牵
“怎么看你没什么精神？”
“昨晚没睡好，有点累。”
斯明静勉强打起精神，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回答。
昨晚和老板一起出去的不是栗娜，是另一位司机开的车。
所以她以为是昨晚应酬太晚，也就没太在意。
栗娜叮嘱了几句让她注意休息，就崇梯下到了十三楼。
“唉——”
斯明静轻轻叹了口气，也转身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
忙了一个多时，栗娜把老板交代的新任务都安排好后，回到了秘书间。
她轻轻推开里间的门，看见周彦正悠闲地坐在茶室的沙发上。
栗娜熟练地拿起茶具，一边泡茶一边：
“老板，文件都处理好了，任务也都安排下去了。”
“好。”
周彦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点头道：
“那你休息一会儿，等下我们还得出门。”
“好的。”
栗娜笑眯眯地也给自己泡了一杯。
想起刚才见到斯明静时她那略显疲惫的样子，她便随口问了一句：
“老板，你们昨是不是应酬到很晚？”
“十点左右就结束了。”
周彦摇了摇头，笑着打趣道：
“怎么，开始关心起我的作息了？”
“作为秘书助理，我当然得了解你的行程，这样才能更好地安排工作，怎么能是关心呢。”
栗娜嘴上这么着，还是解释了一句：
“刚刚在那边碰到了明静，她看起来状态不太好。”
“我还以为是你们昨晚应酬得太晚。”
“可能是吧。”
周彦随意地：
“大概是彦生传媒和dL传媒马上要正式合作了，让她有些感触。”
“曾经的师徒，现在身份变了，心里有些复杂，晚上睡不好也正常。”
“也是。”
栗娜轻轻点头，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休息片刻后，两人一同离开了公司。
她们先去了欢乐颂区，接着又赶往云锦东方。
杨桃和楠孙都已怀孕三个多月，腹微微隆起。
这次，主要是带她们去医院找吴老做产检。
加上陪同的朱锁锁，一行六人，人数不算少。
因此，从公司出发时，他们没开巴博斯，而是选了彦生名下的一辆商务SUV。
与此同时，在金茂大厦里，
斯明静忙了一上午，终于得空休息。
她拿起电话告诉助理中午要午休，随后拿着手机走进了旁边的休息室。
公司装修时，对个人办公环境十分重视。
所有办公室都设有卧室，供员工午休，省去了来回奔波的麻烦。
她设好闹钟，脱下外套，
钻进被窝，斯明静不禁回想起昨夜那段尴尬的往事。
周彦一起下车时的举动，让她心中泛起一阵阵异样的感觉，久久不能平息。
可刚推开家门，就看到吴美音站在楼门口等着。
这一刻，她瞬间清醒过来，才想起那个区、那栋楼里，不止她一个人住。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打了声招呼。那时，她心里真是百感交集。
有庆幸，庆幸自己还没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但更多的，是失落和孤独。
特别是两人还是对门邻居，一想到走廊另一头可能正在发生的事，心中的落寞就更浓了。
再加上昨晚那股难以平复的心绪，让她一夜未眠。
指尖轻轻滑过光滑的肌肤，斯黛拉一时有些恍惚。
脑海中那个饶身影格外清晰，但她一时却分不清，最初那股情绪究竟从何而来。
迷迷糊糊中，枕边的闹钟响了起来。
斯明静感觉身体有些发黏，便起身走进浴室洗漱。
吹干头发，换好衣服，
换掉床上的被单、被套后，她才重新走出房间。
……
……
下午三点，
早上就通知过的dL传媒现任总裁江远鹏来到了彦生传媒。
看到他身后跟着的江达琳，斯黛拉脸上没有特别表情。
因为对对方背景了如指掌，所以合作协议签得十分顺利。
临时当助理的江达琳随后跟着秘书去交接工作了。
圆桌旁，江远鹏搓了搓手，道：
“一直想找个时间当面谢谢你，怕你刚来彦生太忙，就没打扰。”
“我离开的那段时间，dL和鹏坤基金的事多亏你帮忙，这次能和彦生合作也多亏你从中协调。”
“这是我分内之事。”
斯黛拉淡淡一笑，语气平和。
“还是打算把江达琳培养成**吗？”
“看看情况再吧。”
江远鹏嘴角扯出一丝笑，带着几分苦涩道：
“前阵子的事儿我都听了，你没错，是琳琳做事太一厢情愿了。”
“可她毕竟职场经验少，我想着能带她一阵就带一阵。”
“要是实在合不来，那就随她去。”
“我这把年纪，还能再干几年，以后的事儿以后再。”
“这样挺好。”
斯黛拉笑了笑，没再吭声。
迟来的道歉，永远弥补不帘初造成的伤害。
那份怀疑和误解，早已在心里刻下了印记。
气氛一时有些冷场，江远鹏想开口缓和下之前的尴尬。
这次，斯明静念着曾经他对自己的栽培之情，破例给他开了方便之门。
斯明**在办公室里，望着江远鹏父女离开后空荡荡的门口，思绪纷飞。
她心里清楚，dL传媒的未来，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这次能不能重新续上那段缘分。
可斯黛拉那敷衍的态度，也让江远琳明白，如今情况已大不相同。
人有时候不得不向现实屈服。
但现在，她已经无需再屈服了。
一想到这，脑海中那个身影又浮现出来。
这念头，是夜深人静时的寂寞使然，还是早已深埋心底许久？
就在这一瞬间，斯明静心里似乎有了答案。
……
办公室里，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斯明静略显疲惫的脸上。
没过多久，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进来。”斯明静了一声。
门开了，进来的竟是斯黛拉的临时助理。
不用多，这位就是之前帮周彦、安迪处理事务的助理。
斯黛拉刚来，还没招秘书，她就又临时顶上了。
虽名义上在人事部，但从彦生开始，她基本就在做秘书助理的活儿。
干了这么久，虽没什么大功劳，但辛苦也是实实在在的。
而且经过两位前辈的指导，她现在做起秘书工作来越发得心应手。
周彦甚至都在考虑，要不要直接让她转正做斯黛拉的秘书。
从权责上讲，现在的职位明显比以前重要多了。
要是她以后想往更高的位置发展，这段经历正好可以好好沉淀沉淀。
熟悉一下彦生扩大后各部门的情况，对她以后在人事部的发展也有好处。
她快步走到办公桌前，请示道：
“斯总，dL传媒的副经理江达琳女士又回来了。”
“是不是合约上有不清楚的地方？这种事你去处理就校”斯黛拉一边摆弄着衬衫扣子，一边淡淡道。
助理摇了摇头，解释道：
“之前的协议已经得很清楚了，她是想单独见您。”
“哦？”斯黛拉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江达琳想单独见自己？
难道江远鹏刚走，她就想搞什么动作？
也不能全怪她这么想，虽上次碰面时她看着沉稳了许多。
可在斯黛拉记忆里，她还是那个时常惹是生非的丫头。
不过斯黛拉没多想，今心情挺好，便随口道：
“让她进来吧。”
“好的，斯总。”助理应了一声，转身去叫江达琳。
办公室里，就剩下不久前还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位合伙人。
斯黛拉面带微笑，指着对面的座位：“坐。”
“好，好的。”江达琳点头，坐了下来。
跟斯黛拉的镇定比起来，她显得有些局促。
掌控着谈话节奏的斯黛拉开口问：“怎么啦，是之前的合作协议出问题了？”
“不是。”江达琳摇头，鼓足勇气，“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道歉？”斯黛拉轻笑一声，重复道。
江达琳又点零头。
dL传媒最初的合伙人，不算后来加入的卫哲，一共有七人。
其中邱总和兰总不参与日常管理，还有江达琳的父母，剩下的就是斯黛拉、舒晴和杜威廉。
后三位在公司都担任着重要职务，斯黛拉是最早加入的合伙人之一。
舒晴和杜威廉是以“技术入股”的方式拿到期权。
当初也是他们三人最先提议重新选举合适的领导。
所以一直以来，江达琳对这三人一直心存疑虑。
不管他们提的意见对不对，她总会本能地抗拒，对他们的决定也总是怀疑。
但现在，公司重新由她父亲掌管。
没了偏见后，她才发现，其实很多话也没那么难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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