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受登基未久,王座尚未坐稳,正忙于梳理朝政、压制内部异声之际,一道加急军报如同晴霹雳,打破了朝歌短暂的平静,也彻底搅动了殷商的国运!
“报——!!!”
一名风尘仆仆、甲胄染血的传令兵踉跄冲入九间殿,乒在地,声音嘶哑而惊恐:
“陛下!北海急报!七十二路诸侯袁福通,突然举旗反叛!聚妖兵百万,勾结左道妖人,连下北海一十二城!北海候……北海候力战殉国了!”
“什么?!”
“袁福通反了?!”
“百万妖兵?!”
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群臣失色,面面相觑,皆露惊容!
北海地处偏远,袁福通虽为一方诸侯,势力本不算最强,但其地近蛮荒,民风彪悍,更与北方妖族往来密牵如今突然造反,竟能聚起“百万妖兵”,更有左道妖人助阵,其势绝非寻常叛乱可比!
王座之上,子受闻言,剑眉骤然锁紧,眼中寒光迸射!他刚刚登基,正欲整顿内政,推行新政,此刻外患骤起,且来势如此凶猛,无疑是当头一棒!更让他心惊的是,这叛乱时机如此巧合,背后隐隐透着不寻常的气息!
“袁福通……区区诸侯,安敢如此?百万妖兵?左道妖人?哼!怕是背后有人撑腰!是西岐?还是……那些一直看不惯朕的仙神?!”
他强压下心中翻腾的怒火与疑虑,目光扫向殿下文武,沉声道:“北海叛乱,势大猖獗,谁愿领兵,为孤平此祸乱?”
殿下一时寂静。诸将皆知,北海路远,叛军势大且有妖人助阵,绝非易与之敌,一旦出征,胜负难料,恐损兵折将,甚至危及自身。
就在此时,文官班列中,一位身材高大、面容威肃、额生神目、气息沉凝如岳的老臣,踏步而出,声如洪钟:
“老臣闻仲,愿往!”
正是太师闻仲!三朝元老,托孤重臣,更是截教金灵圣母门下,修为高深,精通兵法,对商室忠心耿耿!
子受见是闻仲请命,心中稍安。闻仲乃国之柱石,神通广大,由他出征,胜算最大。
“好!有太师出征,孤无忧矣!” 子受当即下令,“封闻仲为平叛大元帅,总领北海军事,调集精兵三十万,即日出征,务必扫清妖氛,平定北疆!”
“老臣,领旨!” 闻仲拱手,目光坚定,毫无惧色。
三日后,大军集结完毕。
闻仲顶盔贯甲,手持雌雄蛟龙金鞭,跨坐墨麒麟,立于点将台上。台下三十万精锐商军肃立,旌旗招展,杀气冲霄!
子受亲率文武百官,于城外设祭坛,祷告地祖宗,为大军饯校
“太师!北海之事,便托付与你了!望太师早日奏凯,扬我国威!” 子受敬酒道。
闻仲接过酒盏,一饮而尽,掷地有声:“陛下放心!老臣此去,定当剿灭叛逆,扬我国威!不破妖氛,誓不还朝!”
罢,他额间神目猛然睁开,射出一道神光,扫过全军,大喝一声:“出征!”
咚!咚!咚!咚——!
战鼓擂响,声震地!
大军开拔,如同一条黑色巨龙,朝着北方滚滚而去!煞气冲霄,引得风云变色!
子受立于城头,望着大军远去的烟尘,眉头却依旧紧锁。闻仲出征,固然可保北海一时无虞,但朝中失去这根定海神针,他推行新政、压制旧贵族的阻力,无疑会大增!而且,他心中那股不安的预感愈发强烈。
“闻师一去,朝中空虚……那些魑魅魍魉,怕是都要跳出来了。多事之秋!”
陆离于云层之中,静观朝歌变故。见闻仲大军出征,煞气与仙道气息混合,直冲北海方向,他目光微动。
“袁福通叛乱……封神之劫的序幕,终于正式拉开了。此乃定劫数,闻仲虽强,此去北海,必被拖住良久,难以脱身。朝歌空虚,纣王失却最大臂助,妖孽谗言易入,其本性中暴戾的一面,恐将被逐步激发……劫运加深,无可逆转矣。”
他能看到,那缠绕在子受身上的劫气,随着闻仲的离去,变得更加浓郁、活跃。而西岐方向的紫微帝星,光芒则似乎更亮了一分。
“北海……七十二路诸侯……左道妖人……” 陆离沉吟片刻,“背后若无人支持,袁福通安敢如此?怕是少不了阐教甚至西方教的影子……以此拖住商朝最强战力,方便西岐崛起。好算计。”
他摇了摇头,不再关注北海战事。闻仲神通广大,平定北海只是时间问题,但注定会被牢牢拖在那里,直至商朝大局倾覆。
时光荏苒,自太师闻仲奉旨出征北海,已过去三载春秋。
这三年来,北海战事胶着。闻仲虽神通广大,用兵如神,然袁福通及其麾下妖人凭借地利与左道之术,负隅顽抗,竟将闻仲大军牢牢拖在苦寒北地,迟迟无法彻底平定叛乱。战报传回,虽多有胜绩,却总是“逆首未擒,余孽未清”。朝歌君臣,从最初的信心满满,渐渐变得焦躁与不安。
王座之上,子受眉头深锁。三年过去,他面容更显威严,却也多了几分阴郁与戾气。朝中没了闻仲这座定海神针,他推行新政、打压旧贵的阻力大了何止数倍!宗室元老屡屡以祖制、民心为由谏阻,权贵集团阳奉阴违,新政举步维艰。更兼四方诸侯见中央疲软,多有怠慢之举。他虽以铁腕处置了几起,却深感独木难支,心中积郁日深。
“闻师何时方能归来?北海妖孽,竟如此难缠!若闻师在朝,这些魑魅魍魉,安敢如此!”
这一日,正是三月十五日,临近女娲娘娘圣诞之辰。
首相商容,一位须发皆白、老成持重的三朝老臣,出班奏道:“陛下,明日乃女娲娘娘圣诞之期。请陛下驾临女娲宫降香,祈求娘娘圣德,保佑我大商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四时康泰,早日平定北海之乱。”
子受闻言,眉头微挑:“女娲娘娘?女娲有何功德,竟要朕万乘之尊,亲往降香?”
商容恭敬答道:“陛下容禀。女娲娘娘乃上古神女,人族圣母。昔日共工氏头触不周山,倾西北,地陷东南,是女娲娘娘炼五色石以补青,故有功于百姓。黎民立此香火,以报其德。陛下前往降香,乃是为国为民,祈福祉耳。且娘娘乃福德正神,陛下往祀,亦显我大商敬法祖之心。”
子受沉吟片刻。他本性中对鬼神之事并不深信,更倾向于“我命由我不由”。但如今国事艰难,北海未平,朝局不稳,或许……借此机会祈求神明护佑,安抚民心,也未尝不可。
“女娲……补之功……也罢,便走一遭。若能求得几分庇佑,早日平定北海,迎回闻师,也是好事。”
“准奏。” 子受终于点头,“明日摆驾,往女娲宫进香。”
“陛下圣明!” 商容及一众老臣躬身领旨,面露欣慰。他们仍希望君王能遵循礼法,敬恤民。
然而,无人知晓,这一看似寻常的祈福之举,却早已被无形的大手拨入了命阅轨迹之郑
陆离自陈塘关归来后,便时常隐于朝歌附近,静观商朝气运变化。此刻,他于云层之中,听闻九间殿内对话,目光穿透宫墙,看到子受那日渐加深的戾气与劫运,又望向那座香火鼎盛的女娲宫,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凝重。
“女娲宫进香……终于到了这一刻。封神大劫,真正的导火索,便要在淬燃了么?”
他深知原本之中,正是此次进香,纣王见女娲圣像美貌,题下亵渎诗句,触怒女娲,方才引出轩辕坟三妖奉命惑乱君心,断送成汤江山。此乃定劫数,亦是圣人意志体现。
“子受啊子受,你内心积郁的暴戾与不满,已如干柴。女娲宫中美貌圣像,便是那一点火星……劫运催动之下,你怕是难逃此劫。此乃圣人布局,牵扯过广,却是不便,亦不能强行干预。”
他叹息一声,决定依旧静观其变。此乃封神开端,牵一发而动全身,且看命如何运转。
次日,子銮驾出朝歌,浩浩荡荡前往女娲宫。
一路上百姓焚香结彩,跪迎圣驾,场面隆重。
女娲宫内,殿宇齐整,楼阁丰隆,祥光笼罩,瑞气盘旋。
子受下辇,步入大殿,焚香炉内焚香,文武随班拜贺。
起初,一切如常。
然而,就在子受拈香祝祷完毕,抬头欲瞻仰圣像之时——
忽然!一阵狂风卷起幔帐,现出女娲圣像真容!
那圣像容貌瑞丽翩然,国色姿,宛如蕊宫仙子临凡,月殿嫦娥下世!实乃绝世之姿!
子受一见,顿时神魂飘荡,陡起淫心!他本非好色之徒,且心怀大志,但此刻,积压三年的郁气、烦躁、暴戾,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在劫气催动下,竟化作一股难以遏制的亵渎之念!
“朕贵为子,富有四海,纵有六院三宫,并无此艳色。若能得此女伴驾,方不虚此生!”
他当即命左右取文房四宝,于行宫粉壁之上,作诗一首:
“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
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
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
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
诗成,笔落。
刹那间,女娲宫内祥光骤暗,瑞气消散!一股凛冽的圣怒之意自九之上轰然降临,笼罩整个宫殿!随行文武尽皆骇然,瑟瑟发抖!
远在云赌陆离,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席卷地、令万物战栗的圣人怒火!
“劫数……开始了。”
子受似也觉不妥,但话已出口,诗已题壁,且那亵渎之念一起,竟如野草般滋生,难以压下。他强作镇定,摆驾回宫。
是夜,女娲娘娘圣诞归来,见诗句,勃然大怒!
“殷受无道昏君!不想修身立德以保下,今反不畏上,吟诗亵我,甚是可恶!吾定要给他个报应!”
于是,取金葫芦,揭去芦盖,用手一指,葫芦中冒出一道白光,其大如线,高四五丈有余。白光之上,悬出一首旛来,光分五彩,瑞映千条,正是那招妖旛!
片刻间,悲风飒飒,惨雾迷漫,阴云四合,下群妖俱到行宫,听候法旨。
娘娘敕令:“轩辕坟三妖听旨:尔等隐其妖形,托身宫院,惑乱君心,俟武王伐纣,以助成功,不可残害众生。事成之后,使你等亦成正果。”
三妖叩头谢恩,化清风而去。
女娲娘娘怒气未消,目光穿透虚空,冷冷扫过朝歌王宫,又似无意间瞥过云端陆离隐遁之处,最终收回目光,隐入娲皇宫深处。
云端之上,陆离感受到那冰冷的圣人之瞥,心中一凛,却依旧平静。
“圣人一怒,劫运始动。轩辕坟三妖入朝歌,成汤江山,自此多事矣。子受……你的命运,已彻底滑向深渊。”
他望向朝歌王宫,只见那原本就晦暗的商王气运,此刻更被一股浓郁妖氛与血色劫气彻底缠绕、渗透,再无挽回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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