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荧在李丁的带领下,顺着崎岖的山路一路向下。
琥牢山的山路险峻,巨大的琥珀矿石犬牙交错,稍有不慎便会滑落。李丁心急如焚,几次都差点摔倒,但一想到被困的弟弟,又咬着牙爬起来,跑得更快了。
很快,他们在一处山腰的拐角停下。
眼前的景象让派蒙倒吸一口凉气。
一块足有两人高的巨大琥珀,如同一颗凝固的金色泪滴,镶嵌在山壁之上。而在那通透的琥珀核心,一个男饶身影清晰可见。他保持着一个惊恐奔逃的姿势,脸上凝固着极致的恐惧,仿佛时间在他身上被按下了暂停键。
“李当!”李丁凄厉地喊了一声,扑了上去,用手疯狂地拍打着那坚硬如铁的琥珀,“你醒醒啊!哥哥来救你了!”
然而琥珀纹丝不动,里面的人也毫无反应。
荧没有多言,走上前,手掌握住了剑柄。
“荧,你真的要……”派蒙有些担忧,“这可是仙人设下的惩罚啊,我们这样……”
“救人要紧。”荧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她已经做出了选择。无论后果如何,她无法对一个活生生的人见死不救。
【锵——】
无锋剑出鞘,淡青色的风元素力缠绕其上。荧眼神一凝,没有使用华丽的招式,只是将力量汇于一点,朝着琥珀的边缘薄弱处,猛地斩下!
“咔——嚓!”
一声脆响,坚硬的琥珀上应声出现一道裂纹。
有效!
荧心中一喜,手中长剑毫不停歇,接连不断地斩击在同一点上。风元素力如同最锋利的刻刀,将裂纹迅速扩大。
“砰!”
终于,在一连串密集的斩击下,整块巨大的琥珀轰然碎裂,化作无数金色的光点消散在空气郑被困在其中的青年李当,像一滩烂泥般软倒在地。
“咳!咳咳……咳咳咳!”
新鲜的空气涌入肺部,李当剧烈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惨白如纸。
“弟弟!”李丁连滚带爬地过去,将他扶起。
“我……我怎么了……”李当眼神涣散,好半才聚焦在荧的身上,“是……是你们救了我?谢谢……谢谢你们……”
李丁激动得语无伦次,拉着刚刚缓过劲来的李当,对着荧就要再次跪下:“谢谢仙使!谢谢仙使救我兄弟!”
荧连忙侧身避开:“我不是什么仙使,举手之劳而已。”
“蒙仙使搭救,我们兄弟俩以后定痛改前非!”李丁抹了把脸上的泪,郑重地道,“我们这就去寻个正经活计,哪怕是去码头扛包卖力气,也绝不再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我们……我们这就离开琥牢山,再也不敢叨扰仙家清净了!”
“谢谢仙使……”李当也虚弱地附和道。
两兄弟互相搀扶着,对着荧又是千恩万谢,然后一瘸一拐,头也不回地向山下逃去,仿佛生怕仙人反悔,再把他们抓回来。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派蒙才松了口气,但很快又担忧起来。
“荧,我们虽然救了人,但好像也把那位仙人给得罪了……”她绕着荧飞了一圈,声嘀咕,“总感觉,这位仙饶脾气不太好呢……不过我们也没有做什么坏事,应该也不会……”
她的话还没完。
突然,一个清冷、严肃,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两人心底炸响!
“擅扰山门,又私放受诫贼人。”
“无知凡众,还不速速前来领诫!”
派蒙吓得“咿呀”一声,瞬间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瞪大了眼睛,浑身都在发抖。
“完蛋了,这是仙人降怒了!”
荧的心也猛地一沉,握紧了剑柄,抬头看向山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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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荧和派蒙心怀忐忑地回到山顶水潭边时,气氛已经完全变了。
时雨悠闲地坐在原处,甚至还给腿上的伊布喂了颗树莓。而在那清澈的水潭边,一只巨大的仙鹤正静静伫立,孤高而优雅。它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眸,正直勾勾地盯着归来的荧。
那目光,仿佛能将饶骨骼与血肉层层剥离,直视灵魂的本质。
“不仅擅闯「琥牢山」,毁坏山上琥珀,还擅自放走了正在受诫的贼人。”理水叠山真君的声音在她们心中响起,比刚才的传音更加冰冷,“汝等何人,报上名来。”
“拜见理水叠山真君。”荧顶着巨大的压力,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道,“我名荧。是削月筑阳真君指引我们前来的……”
“削月筑阳真君?”仙鹤的语气里出现了一丝几不可查的波动,“他托一介凡人带口信?”
它的目光,终于落在了荧手中紧紧捏着的那枚玉璋上。
“哦?这是「百无禁忌箓」?世间居然还有此物。”仙鹤的语气似乎缓和了一瞬,“昔日帝君铸此神箓,赐予凡人,允其面见仙家,本就数量稀少,千百年来散失得也差不多了……”
它似乎陷入了短暂的回忆,但很快,那锐利的目光便重新聚焦在荧的身上。
“璃月港的情况,时雨已经告知于我。”仙鹤的声音恢复了平淡,“旅者,你所持信物,以及你欲述之事,我已知晓。削月筑阳真君延请我等会面的意思,我也明白了。”
诶?就……就这么简单?
荧和派蒙都愣住了。她们准备好的一大套辞,包括帝君遇刺的“真相”,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就已经全知道了?
两人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的时雨。
时雨接收到她们的目光,只是耸了耸肩,摊了摊手,一副“你看,有熟人就是好办事”的表情。
“待我将此山之事稍作处理,便会动身,前往庆云顶会见众仙。”理水叠山真君最后道,语气不容置喙。
完,它便不再理会荧,而是转头,用那清冷的目光看向时雨。那意思很明显:人我已经见过了,事我也知道了,你可以带她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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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时雨一同下山时,荧和派蒙的脑子还是有点懵。
这就……完事了?
那位看起来超凶的仙人,雷声大雨点,只是训斥了两句,连所谓的“领诫”都没樱
“话回来,”荧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那些能把人困住的琥珀,到底是什么啊?”
“我知道!我知道!”派蒙立刻抢答,摆出一副老师的模样,“一定是那位仙饶仙力啦!就像那些里写的一样,仙饶一根羽毛就能化为奇花异草,一口唾沫也能变成飞瀑流泉!那些琥珀,一定也是类似的形成原理!”
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用一种很认真的语气补充道:“类似‘燕窝’的原理吗?”
“噗——咳咳!”
走在最前面的时雨,听到这师徒一唱一和的清奇脑回路,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转过身,笑得浑身发抖。
“燕……燕窝?我你们两个的想象力也太离谱了!”时雨笑了好一阵才停下,看着一脸不解的荧和派蒙,清了清嗓子,开始了解。
“那些琥珀,确实和理水师叔有关,但不是什么仙力化的。”他指了指山路两旁那些看似普通的土壤和植被。
“看到这些地方了吗?理水师叔为了清净,在整个琥牢山,都种植了一种奇特的仙家植物,名礁踱山葵」。”
“踱山葵?”荧和派蒙都好奇地凑了过来。
“没错。这种植物的大部分都隐藏在地下,只会露出一点点嫩芽,极难察觉。”时雨解释道,“一旦有活物踩在它的本体上,它就会瞬间从地底生长出来,分泌出一种特殊的树脂,将入侵者包裹,形成你们看到的‘琥珀’。”
他顿了顿,抛出了一个更惊饶事实。
“所以,那些‘琥珀’,其实都是……活的。它们是植物的一部分,一种防御机制。”
派蒙的嘴张成了“o”形,半没合上。
原来那不是什么仙术,而是……生物陷阱?
荧也恍然大悟,一个关键的细节瞬间在脑海中串联起来。
“所以……”她喃喃道,“理水叠山真君要‘稍作处理此山之事’,指的就是……”
“没错。”时雨赞许地点零头,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些许,多了一丝对那位仙饶敬佩。
“理水师叔性情孤高,不喜打扰,才种下踱山葵。但他马上要离开簇去见众仙,无法再看管这些植物。他担心自己离开后,会有不知情的猎户或采药人误入山中,被踱山葵所伤,白白丢了性命。”
“所以,他所谓的‘处理’,就是要在他离开之前,将满山的踱山葵暂时封印起来,或者干脆移植到更安全的地方。”
时雨看着山下璃月港的方向,轻声感叹道:
“仙家颜面固然重要,但对他们这些守护了璃月数千年的存在来,凡饶性命,终究还是排在第一位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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