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停一停！这酒，我看今是不必喝了！”
顾海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破音，在此刻寂静的大厅里回荡。
他推开椅子，大步流星地走上舞台，手里紧紧攥着那叠文件。
台下的宾客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声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
“这是怎么回事？顾家大爷这是要闹场？”
“听顾家兄弟不和很久了，看来公道传言非虚啊。”
“今可是满月宴，这么搞也太不讲究了吧。”
林凡站在顾城身边，下意识地侧身挡在孩子面前，眼神冰冷地看着冲上来的顾海。
几个保安想要上前阻拦，却被顾城挥手制止了。
顾城把孩子递给旁边的月嫂，示意她们先带孩子下去。
“大哥，今是家宴，有什么事不能回家再？”
顾城整理了一下袖口，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顾海冷笑一声，直接抢过司仪手里的话筒，转身面对台下数百位宾客。
“回家？回家好让你继续掩盖真相，继续掏空顾氏集团吗？！”
这一声怒吼，像一颗炸弹扔进了人群。
台下的股东们坐不住了，纷纷站起身来。
“顾海，你这话什么意思？把话清楚！”
顾海举起手中的文件，以此为剑，直指顾城的鼻子。
“各位叔伯，各位同仁！我今站在这里，不是为了争权夺利，是为了顾家的百年基业不毁在这个败家子手里！”
他猛地将文件甩在地上，几张纸片飞散开来，飘落在前排宾客的脚边。
“这是财务部的秘密账本！顾城在任职期间，利用物流公司做掩护，私自挪用集团公款高达三千万！”
“哗——”
全场一片哗然，三千万，在这个年代，这简直就是文数字。
“不仅如此！”
顾海不给众人喘息的机会，继续抛出重磅炸弹。
“他还勾结外人，低价贱卖了城西的那块地皮，从中收取巨额回扣！这些证据，都是二叔亲手查出来的！”
顾海猛地回头，指向台下瑟瑟发抖的顾长山。
“二叔，你上来！当着大家的面，揭穿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
顾长山在众饶注视下，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一步三晃地往台上挪。
林凡看着顾长山那副样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顾城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眼神越来越深邃，仿佛在看一个丑表演。
“三弟，你还有什么话好？你对得起死去的父亲吗？你对得起顾家的列祖列宗吗？”
顾海咄咄逼人，唾沫星子都要喷到顾城脸上了。
台下的舆论风向瞬间倒向了顾海。
“没想到顾城竟然是这种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亏我还想跟他合作。”
“报警！必须报警！这是严重的经济犯罪！”
几个被顾海收买的股东开始起哄，场面一度失控。
林凡上前一步，拿过另一个话筒，声音清脆响亮。
“大哥口口声声顾城挪用公款，证据呢？就凭这几张废纸？”
顾海轻蔑地看了林凡一眼。
“弟妹，这是男人之间的事，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这上面有银行的流水，有签字，铁证如山！”
他转身面对台下，脸上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各位，为了顾氏集团的未来，我提议，立刻罢免顾城董事长的职务，移交司法机关处理！”
“我同意！”
“我也同意！”
此起彼伏的附和声让顾海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转过头，看着一言不发的顾城，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道。
“老三，你输了。识相的就自己滚蛋，或许我还能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给你留条活路。”
顾城看着他，突然笑了。
那笑容灿烂得有些诡异，让顾海心里莫名地发毛。
“大哥，你戏演得不错，可惜，剧本拿错了。”
顾城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深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得像狼一样凶狠。
“二叔，既然大哥让你上来，那你就好好，这些证据，到底是怎么来的。”
顾长山此时已经挪到了舞台中央，他看了一眼满脸狰狞的顾海，又看了一眼气定神闲的顾城。
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滚落。
顾海一把拽过顾长山，大声吼道：“二叔，你怕什么！出来！让大家看看这个畜生的真面目！”
顾长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了一支录音笔。
“大……大哥，对不起了。”
顾海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顾长山已经按下了播放键，并将录音笔凑到了话筒前。
“只要你帮我伪造这份账目，搞垮顾城，事成之后，我给你五百万，外加顾氏百分之五的股份……”
录音里，顾海那阴狠毒辣的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顾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顾长山，像是见了鬼一样。
“你……你出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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