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乔亚的惊涛骇浪,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在世界之外。
北方的寒冬凛冽,但军属大院里却与远方绝望截然不同的暖意。
年关将近,空气里都仿佛飘散着若有若无的糖瓜和腊肉的香气。
阮阮裹着厚厚的衣服,像个棉花团子,正在院子里和她的“动物”伙伴们一起“帮忙”悬挂苏瑾和慧姨刚刚洗好的床单。
床单很大,在冬日的微风里鼓荡,像一片片柔软的云。
“米,这边这边!”阮阮踮着脚,指挥着白猫形态的梦比优斯。
梦比优斯用脑袋顶起床单的一角,灵活的爪子配合着,将床单稳稳地搭在晾衣绳上,意识里流淌着毫无保留的纵容:「好,这边固定好了。」
“君君!不要扑!”阮阮又赶紧看向试图把床单当旗帜挥舞的老虎泰迦。
泰迦闻言,立刻收起扑势,改用爪子心翼翼地把床单边缘捋平,声音欢快:「知道啦阮阮!我在帮忙弄平整!」
泰罗甩着蓬松的大尾巴,趴在旁边一个洒满阳光的石凳上,看似慵懒,火红的尾巴尖却无意识地一下下拍打着石面,目光时不时瞟向屋里——那里,慧姨正在准备过年的炸货,诱饶香气一阵阵飘出来。
「泰罗!」佐菲的声音带着长兄的无奈。
「大哥!我就尝尝味道!就一个!」泰罗的狐狸眼滴溜溜转,尾巴蠢蠢欲动。
「父亲!」泰迦好奇地凑过来,「你在和霄霄伯伯玩什么?」
泰罗立刻收起馋相,努力摆出严父的姿态,用爪子拍了拍泰迦的脑袋:「咳,没什么,我们在讨论……守护年货的重要性!泰迦,身为战士,要克制口腹之欲。」
他一边着,一边给旁边的白猫梦比优斯使眼色。老虎似懂非懂地点头:「是,父亲!」
梦比优斯会意,立刻用脑袋蹭着泰迦,将他引开:「君君,来,我们去看阮阮画的新画!」成功转移了注意力。
旁边正在用爪子帮忙压实固定床单边缘的赛文,闻言瞥了自己弟弟一眼,意识频道里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
赛罗则干脆嗤笑出声,红色的眼眸斜睨着泰罗,意思很明显——装,接着装。
“玉玉,你也来帮忙嘛!”阮阮跑过来,拉住赛罗的兔子耳朵赛罗身体一僵,但没挣脱。
「哼,这种事……」赛罗别开脸,语气依旧带着他标志性的傲娇,但身体却诚实地挪了过去,用看似随意的动作,叼起一个晾衣夹,递到阮阮手里。
他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几个破碎的画面——海贼世界里那些喧嚣的家伙,贪婪的目光,愚蠢的挑衅……正是这些噪音,曾让身边这个家伙在睡梦中不安地蹙眉,引动了阮阮失控。
想到这里,他眼神微冷,那些家伙,纯粹是自作自受。
“玉玉最好啦!”阮阮接过夹子,甜甜地道谢。
赛罗的尾巴几不可查地轻轻晃了一下。
“蓝光,”阮阮仰起头,看向飘浮在旁边的蓝色水母投影希卡利,“那些吵吵的‘大声音’……是不是没有了?”
她的手无意识地捏着衣角,虽然不清楚,但她能隐约感觉到,之前那种让她有点心烦意乱的喧嚣声,似乎平息了。
希卡利的投影微微闪烁,温和的声音在阮阮和所有奥特曼的意识中响起:「我根据能量监测,世界A(海贼王世界)的能量扰动已降低,大规模冲突暂时平息。初弦,你的感知很敏锐。」
“总算清净了。”赛罗闻言甩了甩长耳朵,红色的眼眸瞥了一眼阮阮,语气带着他一贯的别扭,“还不是那些家伙自己惹出来的麻烦,一个个自以为是,打扰别人清净,活该被教训。”
他虽然得不客气,但身体却不着痕迹地往阮阮这边挪了挪,仿佛无形的屏障。
赛文蹲坐在门口附近,声音传来:「维持不同世界的稳定是复杂的工作,赛罗。不过,此次事件确实因他们过度触及不应接触的领域而起。」
他的目光扫过赛罗,带着一丝看透的了然。
“看来,某个家伙嘴上着不愿意,身体却很诚实嘛。”梦比优斯凑过来,温暖的意识带着调侃。
“啰嗦!”赛罗立刻炸毛,「我只是不想看她笨手笨脚搞砸而已!」
“是是是,”梦比优斯蹭到他身边,声音里的笑意更浓,「赛罗其实很担心阮阮呢,之前还偷偷加固了院子周边的空间稳定性,所以我们玉玉最‘不关心’阮阮了。”」
赛罗立刻炸毛:「谁、谁担心了!我只是不想被吵到睡觉!」
赛文看了一眼儿子,意识里带着了然。
泰罗看热闹不嫌事大:「哎呀,我们赛罗就是嘴硬心软嘛!」
泰迦不明所以,但还是附和父亲:「赛罗哥哥最好啦!」
在一番兄弟间的调侃和赛罗恼羞成怒的反驳中,院内充满轻松气氛。他们都清楚,守护好这份日常,就是他们此刻最重要的使命。
佐菲在高处将弟弟们的互动尽收眼底,念力笼罩下来:「保持警惕是必要的,但无需过度沉湎于过去的干扰。初弦的成长环境,需要我们共同维持稳定。」他这话,既是对赛罗的,也是对所有人。
这时,希卡利飘浮过来,冷静地汇报:「佐菲我根据监测,初弦对自然能量有所提升。感知也在稳步增强。另外,检测到一段来自陌生世界坐标,已记录并开始初步分析。」
新的世界信号?众奥特曼心中微动,但并未表露太多。他们的首要任务,始终是守护好眼前的女孩。
这时,大家的注意力被阮阮的画吸引了过去。
“阮阮,你在画什么呀?”泰迦好奇地把毛茸茸的脑袋凑过去。
“是梦里的画!”阮阮抬起头,脸上带着兴奋的光彩,她把画纸摊开给围过来的“动物”家人们看。
画面上是色彩斑斓的蜡笔线条。
主体是一艘看起来歪歪扭扭却很有气势的大船,船头站着一个穿着颜色很鲜艳(在阮阮笔下就是各种颜色块堆叠)裙子,戴着一顶奇怪帽子(既不像草帽也不像海军帽,更像是她凭感觉画的“船长帽”)的女孩,女孩高举着一只手臂,嘴巴张得圆圆的。
船的周围,涂满了许多散发着各种颜色的……光圈?那些光圈形态各异,散发着金色、银色、蓝色、红色的光团,密密麻麻地围在女孩身边。
而在女孩的旁边,还画着几个模糊的人影子。
其中一个戴着的三角形(像是墨镜?),一个头发线条向上炸开,还有一个肩膀上似乎扛着一个圆滚滚的玩具熊……这些人影子的脸都看不清。
“看!这是我!”阮阮指着船头的女孩,然后又指着那些发光的光圈,“这些是你们!在发光!很亮很亮!”
她又指了指船边那几个模糊的人影,“还有这些……不知道是谁,但是感觉……有些熟悉?看不清楚脸……”
奥特曼们看着这幅画,心中微动。
「这些光圈画得真亮!」泰罗用爪子指着画,「不过阮阮,你梦里看到的我们,真的是这样的吗?」
阮阮用力点头:嗯!就是这样发光的样子!不是平时的动物!
「阮阮画的……是船?」梦比优斯歪了歪猫猫头,意识频道里带着温和的困惑,他表面则用爪子轻轻点零那些光圈,「阮阮画得真有意思!不过,我们这次怎么变成会发光圈圈了?上次你画我们,还是毛毛(赛文)、玉玉(赛罗)这样的动物呢,是我们不可爱了吗?」
他故意用略带伤心的语气问道,想引导阮阮出更多信息。
阮阮立刻摇头,辫子甩了甩:“不是的不是的!梦里就是这样的!你们都在发光,像……像晚上的路灯!嗯……像电灯泡!”她终于找到了一个觉得贴切的词。
“电灯泡” 三个字一出,赛罗的赤金兔子耳朵猛地竖起,红色的眼眸瞬间锐利起来,脑海中几乎立刻条件反射般地闪过了那个金发墨镜男带着戏谑与欠揍表情的脸,以及对方那清晰无比的意识传音——“一群碍事的电灯泡”。
一股无名火“噌”地就冒了上来,他到现在还对那个称呼耿耿于怀!
「哼!」赛罗忍不住低哼出声,语气带着压抑的不爽,「又是这个词……」
与此同时,一场无声的意念交流在奥特曼之间展开。
「冷静,赛罗。」 佐菲的念力压下赛罗的躁动,和旁边的水母对视一眼「希卡利?」
希卡利的蓝色投影微微闪烁,目光与佐菲交汇的瞬间已然明了,他温和地开口,声音引导着阮阮:“阮阮,这个梦真有趣。你还记得梦里发生了什么吗?或者,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吗?”
阮阮咬着蜡笔,努力回想:“就是……就是做梦呀。感觉……很好玩!大家都在船上!还有一个声音,在喊……‘冲呀!我是海贼王!我要找大秘宝!’……声音……好像是我的声音,但又有点不一样……”她的脸皱成一团,似乎也觉得很奇怪。
「那这些人呢?」希卡利温和地指向画中那些模糊的影子,「阮阮感觉熟悉,是什么样的熟悉呢?」
阮阮歪着头想了想:就是...感觉像是好几个大哥哥大姐姐?但是我看不清他们的脸...
奥特曼之间意念交流:
「声音自称‘海贼王’,使用‘大秘宝’词汇,与世界A文化符号吻合。」 希卡利在意识中快速分析,「但阮阮描述‘像是自己的声音又不一样’,这很异常。通常梦境中的自我认知是清晰的。」
「是那个金发家伙!」 赛罗几乎可以肯定,「他上次来就古里古怪,还送了那个玩具!他肯定对阮阮做了什么!」
「梦境干涉……而且能绕过我们的监测以及地球意识本身的守护……」 赛文的声音带着考量,「这需要对阮阮的精神有极深的了解,或者……存在某种我们未知的联系。」
「他称我们为‘电灯泡’,似乎将我们视为‘外人’。」 佐菲捕捉到了关键,「但他又主动接触阮阮,并送上五岁生日的礼物。行为矛盾。」
「是因为地球意识格外偏爱阮阮,所以他作为星球孕育的‘光’或守护者,也因此关注阮阮吗?」 梦比优斯提出一种可能。
「或者,他另有所图?」 泰罗也加入了分析,狐狸眼眯起。
「无法确定其真实意图。」 希卡利总结,「但此次事件表明,阮阮可能无意识间成为了某种信息的接收端,或者……她自身正在萌芽某种能捕捉到一些……与她存在深刻联系的思维碎片?需要加强对其梦境及精神波动的监测,尤其是类似‘共享’或‘接收’的异常信号。」
「同意。」 佐菲做出决断,「希卡利,优先进行此事。在查明原因前,维持现有守护等级。那个金发存在……暂时列为‘需高度关注但非直接敌对’目标。」
意念交流在瞬间完成。表面上,奥特曼们依旧围着阮阮,对她的画表示赞赏,并将话题从梦境引开。
「阮阮画得真好看!颜色特别鲜艳!」梦比优斯用脑袋蹭蹭阮阮的手。
「这个戴墨镜的影子挺酷!」泰罗用爪子指着那个模糊人,试图转移话题。
「嗯!船也画得很大!」泰迦高胸附和。
阮阮被夸得眯起了眼睛,开心地把画抱在怀里:“那我再画一张!画我们大家一起在院子里!”
赛罗看着阮阮无忧无虑的样子,又瞥了一眼那幅画,红色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疑虑和愈发浓重的警惕。
那个金发混蛋……到底想干什么?这种看似无害甚至带着点“分享”意味的行为,背后究竟藏着什么?
他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更加靠近阮阮,仿佛一道壁垒,守护着这份宁静,也防范着任何可能通过那种诡异联系渗透过来的干扰。
院子里,泽法拿着工具,正在仔细检修院的门轴。
他动作麻利,神态专注,几个月的学习和实践,让他已经彻底融入了这个社区“泽师傅”的角色。
他看着阮阮和奥特曼们其乐融融的景象,刚毅的脸上线条柔和了许多。他心中已有了决定,等过完这个年,就向秦卫国和苏瑾提出搬出去。
他感激这家的收留,但他也有自己的路要走,有自己的方式去回报和守护这份安宁。
而且,他隐约觉得,未来这个院子,或许还会迎来更多来自远方的“客人”,他不能一直叨扰。
屋内,苏瑾和慧姨正在准备丰盛的晚餐,秦卫国也提前回了家,正在帮忙贴窗花。
浓浓的烟火气与院子里超越常理的温馨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奇异而和谐的画卷。
夜晚,阮阮抱着星星抱枕沉沉睡去。在她的梦境边缘,那片的星海中,一丝微弱的“信号”变得清晰了些许——那是一个充斥着各种奇特生命韵律却躁动的世界的呼唤。
这呼唤很轻,却带着一种奇特的吸引力。
希卡利注视着数据能量对旁边的佐菲道:「初弦在无意识间与未知信号产生微弱共鸣,强度可控。」
佐菲看着希卡利沉思了一会:「持续观察。在初弦主动察觉并做好准备之前,不予干预。」
赛罗趴在阮阮房间的窗台上,红色的眼眸在夜色中熠熠生辉,守护着这份宁静。
冬日的暖阳终会落下,但家的灯火与星的微光,将共同照亮前路。暴风雨后的宁静尤为珍贵,而新的冒险种子,已在无人察觉的角落,悄然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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