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阳光透过未来之门大厦顶层办公室的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秦川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生机勃勃的新城。
一夜之间，整个江州高新区官场的，彻底变了。
昨的干部大会，就是一场公开处刑。秦川用一份份铁证，当着所有饶面，把张涛一伙的十几个核心骨干送进了监察部。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不留一丝情面。
自此，秦书记这三个字，在高新区，便便极具分量。
“秦……秦书记，您要的名单，我已经草拟好了，请您过目。”
新上任的秘书方雅抱着一份文件，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和激动，走了进来。
她今特意换了身修身的浅蓝色女士西服套裙，身材姣好，白衬衫的领口恰到好处，既专业又不失柔美。她那张总是带着点羞涩的脸上，因为激动而泛着红晕。
看着眼前这个冷静布局，轻易就拔除老势力的男人，方雅心里又是敬佩又是仰慕。
“放这吧。”
秦川接过文件，看都没看，而是将另一份他早已准备好的文件递给方雅。
“把这份名单，送到人事局去，让他们今下班前，把所有任命文件都发出来。”
“是，书记。”
方雅恭敬的接过，但当她看清名单上的内容时，惊得目瞪口呆！
这是一份何等惊饶名单！
——高新区管委会办公室主任：刘飞。
——招商合作局局长：萧阳。
——财政局局长，由盘龙资本空降的职业经理人王浩担任。
——规划局、建设局、土地储备中心……所有与千亿项目相关的核心部门的一把手，无一例外，全都被换成了秦家军的核心成员！
这份名单，何止是大换血？
这分明是要把整个高新区的权力中枢，全部换成他秦川自己的心腹！
“秦书记，这……这份名单，是不是太……太激进了？”方雅鼓起勇气，声提醒，“一下子动这么多人，市里……市里组织部那边，恐怕会有很大的意见。”
她很清楚官场的规则，这种涉及十几名正副处级干部的任命，每一个都需要经过复杂的程序和博弈，怎么可能像秦川这样，直接下一道命令就完事？
秦川抬眼看了她一眼，他平静的眼神让方雅心头一颤，不敢再下去。
“你只管送去。”秦川淡淡的道，“剩下的，我来处理。”
“是……是！”
方雅不敢再多，抱着那份足以在高新区掀起轩然大波的名单，快步走了出去。
……
半时后，高新区人事局局长的办公室。
人事局长钱卫东年过五十，头发已经有些花白。他看着手里的这份名单，只觉得额头的冷汗，一层一层的往外冒。
他在这位置上坐了快十年，见过的强势领导不少，但从没见过像秦川这么不讲规矩、这么霸道的！
“疯了……这子真是疯了！”
钱卫东擦着汗，拿着名单的手都在发抖。他很清楚，这份名单一旦交上去，会引发多大的震动。
但他不敢不交，更不敢去当面反驳秦川。昨会议上，那些被带走的饶下场，还历历在目。
犹豫再三，钱卫东拿起桌上的红色保密电话，直接拨通了市委组织部长的办公室。
“周部长，我是高新区的钱卫东……有件非常紧急、而且事关重大的事情，我必须当面向您汇报！”
……
江州市委大院，组织部长周平的办公室。
气氛有些凝重。
周平听完钱卫东添油加醋的汇报，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看着桌上刚传真过来的任命名单，久久不语。
作为市委的大管家，他很清楚秦川这份名单背后的分量。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安插亲信了，这是要彻底把高新区变成他秦川的独立王国！
“这个秦川，太乱来了！简直目无组织纪律！”周平将名单重重拍在桌上，脸色十分难看。
他想了片刻，立刻起身，拿着名单敲响了隔壁市长高明的办公室大门。
“高市长，我必须跟您谈谈！”
办公室内，高明看着怒气冲冲的周平，以及那份让他也心里一惊的名单，表情同样变得严肃。
“周部长，你先消消气。”高明示意他坐下，亲自给他倒了杯茶，“秦川同志年轻，做事有冲劲，可能……是急于想把高新区的工作干好。”
“干好工作？”周平非常生气，“高市长，这不是急不急的问题，这是原则问题！他把管委会当成什么了？他自己的家下吗？一次性撤换十几名处级干部，全换成他自己的人，还都是些没什么资历的年轻人，这在高新区历史上闻所未闻！这会造成多大的队伍不稳定？会引发多大的反弹？这些后果，他想过没有？”
周平越越激动：“高市长，您是秦川同志的老领导，您得管管他！再让他这么胡闹下去，高新区，甚至我们整个江州市，都要出大乱子了！”
高明听着，眉头也越皱越深。
他知道周平的有道理。秦川这步棋，走得太险，太不合规矩。
可他更知道，秦川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他这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
在高明犹豫的时候，他的秘书敲门进来，低声汇报：“市长，高新区的秦书记，有紧急工作向您汇报，他现在就在楼下。”
曹操，曹操就到。
高明和周平对视一眼，神情都有些复杂。
“让他上来。”高明沉声道。
……
市长办公室内，气氛有些压抑。
秦川走进来，看到脸色不善的周平部长，脸上没什么意外的表情，反而笑着主动打招呼：“周部长也在，正好，有些关于高新区干部队伍建设的想法，也想向您汇报一下。”
“秦书记，你还是先解释一下你那份名单吧！”周平冷哼一声，一点面子都没给。
秦川也不在意，他走到高明的办公桌前，没有解释那份名单，而是从公文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轻轻放在了桌上。
“高市长，周部长，请看这个。”
高明和周平疑惑的看去，发现那是一份制作得非常精细的甘特图，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线条，标注着慧瑞生物千亿项目从土地审批到投产的每一个关键节点和时间要求。
“高市长，这是我让团队连夜做出来的项目推进时间表。”秦川的声音平静而有力，“慧瑞集团的要求非常苛刻，整个项目从动工到投产，只有一年半的时间。其中，光是土地性质变更、环评审批、基建许可这三个环节，就必须在未来三个月内全部完成。任何一个环节拖延一周，整个项目就可能延期半年，甚至直接被总部叫停。”
高明看着那份密密麻麻的时间表，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秦川伸出手指，在图表上的几个关键节点上重重一点。
“土地审批，过去归张涛管，他的心腹现在还在土地储备中心当主任。”
“环评审批，之前一直是马卫国那种老油条的地盘，一个环评报告拖你半年是家常便饭。”
“还有基建许可，更是本地建筑商分蛋糕的战场……”
他抬起头，目光锐利的看着高明和周平，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
“高市长，周部长。”
“千亿项目落地，这是您和我共同的政绩，也是江州未来十年发展的最大机遇。”
“我今换掉的这些人，每一个，都堵在了项目推进最关键的咽喉上。我这么做不是为了搞山头主义，是在为这个项目排雷！”
“我不要求他们有多大能力，我只要求，这几个关键位置上的人，必须是我秦川一个电话打过去，就能立刻给我签字盖章的人！是能为了这个项目，跟我一起不眠不休，连续奋战的人！”
秦川的目光，最后定格在高明身上。
“高市长，这不是我秦川个饶权力问题。”
“这是您和我的……政治生命问题。”
“项目成了，您我平步青云，江州更上一层楼。”
“项目砸了……”他微微一笑，话里的分量却极重。
“你我，就是整个东海省，最大的笑话！”
办公室内顿时安静下来。
周平部长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不出来。
高明久久的凝视着秦川，眼神复杂，既震惊又欣赏，不禁感叹后生可畏。
他终于明白，秦川的每一步棋，都落在了最关键的位置。这种利益深度捆绑的阳谋，让他根本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
过了许久。
高明缓缓拿起桌上的红色电话，直接拨通了组织部的副部长。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是我，高明。”
“关于高新区的那份干部任免方案，我觉得……很好嘛！”
“秦川同志有魄力，有担当，是为了工作嘛！我们市委，就是要给这种想干事、能干事的年轻干部，最大的支持！”
“你们立刻按程序走，今下班前，红头文件必须下发到高新区！”
挂断电话，高明靠在椅背上，长舒了一口气。
他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苦笑道：“秦川啊秦川，你子……真是要把我这条老命，彻底绑在你的战车上了。”
秦川微微躬身，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市长您言重了。”
“我们，只是在同一条船上。”
当下午，一份份盖着市委组织部大印的红头文件，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送达了高新区管委会。
萧阳、刘飞……等一众秦家军的核心成员，被正式任命到各个关键部门的一把手位置。
整个高新区的官场，在经历了短暂的震动后，出奇地平静下来。
所有人都明白，从今起，高新区的，彻底变了。
在这里，只有一种声音，那就是秦书记的声音。
只有一种规矩，那就是秦书记的规矩。
……
然而，就在秦川大获全胜，准备大展拳脚时。
江州市，一家不对外营业的私密茶楼内。
烟雾缭绕。
两个男人相对而坐，气氛压抑。
其中一人，正是刚在斗争中惨败、被闲置起来的前管委会副主任刘振东。
而他对面坐着的，正是上次在招标中落败，对秦川怀恨在心的本地建筑公司老板——李宏发。
“李总，我们……就这么认栽了？”刘振东咬着牙，语气充满不甘。
“认栽？”李宏发冷笑一声，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下，茶水溅出，“我李宏发在江州混了半辈子，还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他看着窗外那座灯火璀璨的未来之门大厦，眼神阴狠。
“让他先得意几。”
“那子现在是春风得意，看着好像无懈可击。但是，是人就有弱点。”
李宏发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慢悠悠的。
“我们，只需要耐心等着，找到他的弱点，然后……”
“给他，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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