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刚散，采石场就被一层薄薄的霜覆盖了。林野踩着结霜的石头往篝火堆走，远远就看见佐助站在江边，手里握着短刀，刀刃上凝结的水珠在晨光里闪着冷光——他显然已经醒了，身上还披着林野昨晚盖的外套，领口被拢得很紧。
“醒了？”林野走过去，递给他一块热饭团，是樱早上起来重新加热的，“快吃点，卡卡西老师今要加快进度，争取中午赶到安全屋。”
佐助接过饭团，指尖碰到林野的手指，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低声了句“谢了”。他低头咬了一口，饭团的热气从嘴角冒出来，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衬得他眼底的神色柔和了许多。
一行人刚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江面上突然飘来一片异常的白——不是雾，是细碎的冰晶，随着风卷向采石场，落在石头上瞬间冻结成冰。
“是白！”卡卡西立刻摆出战斗姿势，写轮眼在眼眶里转动，“他来了！”
话音刚落，一道白色的身影就从冰晶中滑出，足尖点在水面上，像片羽毛般轻盈。那是个看起来比他们大不了几岁的少年，穿着白色的和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手里却握着两把特制的短刀，刀刃泛着冰蓝的光。
“又见面了，木叶的忍者。”白的声音很轻，像雪花落在地上，“再不斩大人，要我请达兹纳先生过去聊聊。”
“想带他走，先过我们这关！”鸣人率先冲了上去，拳头带着风声砸向白，却被对方轻易躲开。白的速度快得惊人，身影在众人之间穿梭，短刀划出道道冰痕，所过之处，连地面都结上了一层薄冰。
“心他的冰遁！”卡卡西大喊着发动攻击，雷切在掌心凝聚成蓝色的电光，“他的查克拉性质是冰，能瞬间冻结接触到的东西！”
佐助迎了上去，短刀与白的冰刃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溅起的冰屑落在他的脸上，像细的针扎。“你的对手是我！”他的火遁在掌心燃起，火焰碰到冰刃，立刻腾起白色的水汽，暂时逼退了白的攻势。
林野则护在达兹纳身前，目光紧紧锁定白的动作。他发现白虽然攻势凌厉，却始终避开要害，不像再不斩那样招招致命，心里不禁泛起一丝疑惑。就在这时，白突然改变方向，冰刃直刺达兹纳的后背——是声东击西！
“心！”林野立刻发动火遁，“豪火球之术！”巨大的火球在达兹纳身后炸开，形成一道火墙，挡住了白的攻击。火焰的热浪烤得他脸颊发烫，却清晰地看到白在火墙后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
“你的火遁很厉害。”白的声音从火墙后传来，带着点赞许，“但还不够。”话音刚落，无数冰针突然从地面钻出，像刺猬的尖刺般刺向林野。
林野连忙侧身躲避，冰针擦着他的胳膊划过，带起一串血珠，伤口瞬间就被冻结，又麻又疼。“林野！”佐助见状，立刻放弃与白缠斗，转身挡在他身前，短刀挥舞着劈开剩下的冰针，刀刃上的火焰将冰针熔化成水珠。
“别分心！”白的声音突然在佐助身后响起，冰刃已经近在咫尺。
林野瞳孔骤缩，想也没想就扑了过去，将佐助往旁边一推。冰刃擦着佐助的肩膀划过，却深深刺入了林野的后背，刺骨的寒意瞬间蔓延开来，像有无数冰虫在啃噬血肉。
“林野！”佐助的声音陡然变调，转身时眼睛都红了，短刀带着前所未有的狠厉劈向白，“你找死！”
白显然没料到林野会突然冲过来，愣了一下，被佐助的刀气逼得连连后退。卡卡西趁机发动攻击，雷切击中了白的手腕，冰劝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够了！”白突然喊了一声，后退几步站定，看着林野后背的冰刃，眼神里满是震惊，“你为什么要替他挡？”
林野疼得不出话，后背的寒意已经冻得他快要失去知觉，却还是看着佐助，扯出个虚弱的笑：“他是……我的同伴啊。”
这句话像根针，刺中了白心里最软的地方。他看着佐助紧紧抱着林野，眼神里的慌乱和愤怒不似作假，突然想起了再不斩，想起了自己挡在再不斩身前的无数个瞬间。
“我们走。”白捡起冰刃，转身跃入江中的浓雾里，声音远远传来，“告诉再不斩大人，我没能完成任务。”
卡卡西看着白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却没追上去。
“林野！林野你怎么样？”佐助的声音带着颤抖，心翼翼地拔出冰刃，伤口处的血立刻涌了出来，却因为低温而凝结得很慢。他从怀里掏出林野给的护身符，又拿出母亲塞的蜂蜜，手忙脚乱地往伤口上涂，指尖抖得厉害。
“没事……伤……”林野咬着牙，后背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却能感觉到佐助的手很烫，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
樱立刻冲过来，用查克拉帮林野止血：“别话！保存体力！”她的眼眶红红的，手也在抖，“都怪我，没能及时帮你！”
鸣人站在一旁，紧紧攥着拳头，脸上满是愧疚：“对不起林野，我太弱了……”
达兹纳大叔叹了口气，拍了拍佐助的肩膀：“先找个地方处理伤口吧，这孩子擅不轻。”
佐助没话，心翼翼地把林野背起来，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林野趴在他背上，能闻到他身上的皂角香混着淡淡的血腥味，还有自己那件外套上的阳光味道，心里突然变得很安定。
“忍一忍，很快就到安全屋了。”佐助的声音贴在耳边，带着点沙哑，“不许睡，跟我话。”
“什么……”林野的声音很轻，像风中的羽毛。
“……你下次不许再这么傻了。”佐助的声音有点哽咽，“要挡也是我来挡，你以为你比我厉害吗？”
林野忍不住笑了，后背的疼痛好像都减轻了些：“知道了……下次……让你挡……”
阳光穿过树枝洒下来，落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佐助背着林野，一步一步稳稳地往前走，脚下的冰霜被踩得“咯吱”作响，却像是在诉着某种无声的誓言——从今往后，我会站在你身前，挡下所有的风雨。
而趴在他背上的林野，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带着点疼，却格外踏实。
有些守护，从来都不需要出口，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次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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