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刚的身子猛地一震，脸上却还强挤出一丝茫然的神情。
“赵书记，孙明怎么了？”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地在膝盖上摩挲着。
赵宇将刚才赖建成给他的报告放在他面前，声音低沉的道。
“孙明在审讯期间突发心脏病，经医院抢救无效身亡了。”
赵宇的声音虽低沉，却如重锤般砸在对方心头。
赵刚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原本强装出的茫然神情再也维持不住，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震惊与慌乱。
他的双手停止了在膝盖上的摩挲，紧紧地攥成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这……这怎么可能？”
他的声音有些尖锐，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惶恐。
“孙明身体一直挺好的啊，怎么会突然就心脏病发作？”
他的目光在那份报告上扫来扫去，仿佛想要从上面找出一丝破绽。
赵宇没有立刻接话，只是端起桌上的搪瓷杯，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目光如深潭般锁在赵刚脸上，将他所有细微的慌乱都收入眼底。
赖建成在一旁补充道。
“医生初步判断是急性心梗，可能和审讯时情绪紧张有关。不过，我们在他的随身物品里，发现了一些不太寻常的东西。”
“不……不太寻常的东西？”
赵刚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原本攥紧的拳头猛地松开，又在瞬间重新攥紧，指缝里几乎要嵌进掌心。
他不敢去想“不寻常”指的是什么。
“难道是神秘人没有处理干净！还是孙明口袋里可能藏着的、记录着他们交易的纸条？………”
赵宇将杯子轻轻放在桌上。
发出一声轻响，恰好打断了赵刚纷飞的思绪。
“是一瓶没有标签的白色药片。”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我们已经送去化验了，结果应该很快就出来。对了，赵副省长，你和他接触时间相对多一些，他平时有吃不明药物的习惯吗？”
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地扎进赵刚的心脏。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慌乱。
嘴唇哆嗦着，半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赖书记，这个我……我真不清楚，我们……我们最近很少联系。”
他的声音越来越，最后几个字几乎细不可闻，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借口苍白得可笑。
赵宇紧紧盯着赵刚，目光冷峻得如同冬日里的寒剑。
他微微向前倾身，声音低沉却极具威慑力。
“赵副省长，孙明的案子本就复杂，现在他又突然死亡，还发现了不明药物，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不会不清楚。我希望你能明白，在这种事情上撒谎，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赵刚感觉自己像是被压在了一座无形的大山之下，每一口呼吸都变得艰难无比。
他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滚落，顺着脸颊滴落在衣襟上。
他的双手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抓挠着，仿佛这样能缓解内心的恐惧。
“赵书记，我……我真的不知道。”
赵刚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神中满是哀求。
“我和孙明也就是工作上的一些交集，平时真没注意他有没有吃什么药。”
赖建成在一旁皱了皱眉头，他站起身来，缓缓走到赵刚面前，语气严肃地。
“赵副省长，我们现在是在调查一桩重大案件，人命关。如果你真的不知情，就如实；但要是你故意隐瞒，一旦被查出来，那性质可就完全不同了。”
赵刚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的内心在做着激烈的挣扎。
他知道，只要自己再坚持否认，也许还能暂时蒙混过关；如果现在就交代，那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秘书周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径直走到赵宇身边。
在他耳朵边轻轻嘀咕几下，赵宇眉头皱得更紧了。
待秘书周完。
赵宇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
他看了眼赵刚，然后对周道。
“让他们在会议室等着，我和赖书记马上过去。”
周点头退了出去。
赵宇又将目光投向赵刚，一字一顿地。
“赵副省长，没其他的事你就先回去吧，我们还有个重要的会议，如果想起了什么，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或者赖书记汇报，以便于早日查清孙明的死因。”
赵刚如同被赦免一般，浑身一松，差点瘫倒在椅子上。
他强撑着站起身来，双腿却止不住地发软。
他机械地点零头，声音颤抖地。
“好……好的，赵书记。
如果我想起什么，一定第一时间汇报。”
看着赵刚狼狈离开的背影。
赖建成皱了皱眉头，对赵宇道。
“赵书记，我看这赵刚嫌疑很大，他的反应太不正常了。”
赵宇神色凝重地点零头。
“我也有同样的感觉。孙明的死和这不明药物肯定有猫腻，赵刚很可能知道内情。不过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先让他回去，看看他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
两人快步来到会议室，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技术科的负责人站起身来，面色严肃地。
“赵书记，赖书记，我们对那瓶白色药片进行了初步化验，结果显示，药片里含有一种特殊的心脏兴奋剂，这种药物在正常医疗中很少使用，而且使用不当很容易诱发心脏病。”
赵宇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也就是，孙明很可能是被人故意用这种药物诱发心脏病致死的？”
技术科负责茹零头。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有很大的可能性。而且，我们在药片的包装上提取到了一些指纹，正在和数据库进行比对，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赖建成猛地一拍桌子。
“看来这背后有人在搞鬼，一定要彻查到底！”
赵宇沉思片刻。
“现在我们要做两手准备。一方面，继续调查药片的来源和指纹的主人；另一方面，密切关注赵刚的动向，他很可能是这一系列事件的关键人物。”
就在赵刚他们围绕着孙明死因和白色药片讨论之际，赵刚慌慌张张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双手抱头，大脑一片混乱，用力不停的抓着自己的头发。
片刻后，他突然停下动作，快速摸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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