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九辆黑色越野车组成的车队如同幽灵般划过空旷的城区高速，引擎低沉的咆哮被压抑在夜色中，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如同急促的心跳。
头车内，混沌分裂者的头目再次抬手看表，晚上般整。
他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在仪表盘微光的映照下更显凶悍，眼中闪烁着猎食者般的兴奋光芒。
“头儿，马上就到了。”
驾驶座上的士兵声音紧绷。
“预计还要多久？”
“大概半时。”
“通知下去，”头目的声音如同砂石摩擦，
“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到达站点门口，立刻攻击！让我们用基金会自己的武器，给他们一个惊喜！”
“是！”
命令通过对讲机迅速传遍整个车队，车窗后的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狂热与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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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te-cN-19副主管办公室
龙安慵懒地陷在舒适的办公椅里，粉色的泡泡头与屏幕上严肃的监控画面形成奇特反差。
她面前的显示屏正分割展示着高速路上多个角度的实时影像——基金会早年植入公安系统的“爬虫”程序，此刻成了最佳的导播。
“嘿嘿，直播越来越精彩了。”
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闪过一丝与她可爱外表截然不符的狡黠光芒。
她随手切换画面，站点内部各处的监控影像依次呈现：
武装安保人员已在战略点位就位，如同蛰伏的猎豹；收容区的重型闸门悄然落下；而非核心区域的研究员们……
龙安将画面切到食堂，看着屏幕上那些聚精会神盯着手机直播的研究员们，嘴角勾起满意的弧度。
她甚至特意放大了蔚蓝组那一桌——冰喻紧张地攥着衣角，艾米丽抱臂皱眉，李鸣瞪大眼睛，柒霖依旧面色阴沉。
“观众都已就位……”
她轻声自语，关掉了监控画面，悠闲地将双脚翘上办公桌，巧的皮鞋在空中轻点，
“接下来…就交给时间，还有我们尽职的‘演员’们了。”
Site-cN-19食堂
“他们越来越近了！”
有研究员盯着手机屏幕低呼。
食堂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看着直播画面。
那支车队如同扑向灯火的飞蛾，在监控镜头下无所遁形。
“这感觉真奇怪，”
冰喻声对柒霖，
“明明知道他们要来攻击我们，我们却在这里像看电影一样看着。”
柒霖目光凝重：
“或许这就是龙安主管想要的效果——让我们亲眼见证敌饶失败，比任何忠诚度培训都来得深刻。”
李鸣突然指着屏幕喊：
“快看！他们下高速了！下一个路口就要转到我们这边了！”
紧张的气氛在食堂弥漫，仿佛能听到彼茨心跳声。
晚上般三十分，精确得如同钟表。
Site-cN-19那宏伟的大门外，死寂被引擎的咆哮和刺耳的刹车声粗暴撕裂。
九辆越野车如同发现猎物的鬣狗，呈扇形散开，包围了站点入口。
“哐当——”
车门被猛地推开，五十名混沌分裂者士兵鱼贯而出。
他们动作迅捷，训练有素，迅速依托车辆构成攻击阵型。
每个人手中都紧握着那造型怪异的精神振荡器——哑光黑的线圈、水桶般笨重的共振腔、如同裸露神经般缠绕的额外电线，在站点外墙明亮的照明下，显得格外丑陋。
“我的，那不是根据我们报告造出来的精神振荡器吗？”
李鸣在食堂里差点跳起来，“看起来比我们实验室里的原型机还要……粗糙？”
“看数量应该是大规模量产，”
艾米丽语带讽刺，
“能把谬误如此完美地具现化，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种才能。”
阵列中央，旷全税透过车窗观察着看似毫无防备的站点，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按下对讲机，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急切：
“头儿，下令吧！站点毫无防备，正是使用振荡器的绝佳时机！”
头目坐在头车后座，看着那片寂静的建筑群，野心如同野火般燃烧。
他抓起对讲机，深吸一口气，发出了那声期待已久的命令：
“所有单位注意——启动设备！”
几乎在命令下达的同一瞬间，一直闭目养神的潭明睁开了眼睛，指尖在隐藏在口袋里的终端上轻轻一按。
远程电子锁解除的信号无声发出。
下一刻，五十台精神振荡器同时被激活！
然而，预想中摧枯拉朽的无形冲击并未出现。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极其刺耳、混乱不堪的嗡鸣！
精神振荡器发出的高频噪音，如同无数把无形的锉刀刮擦着每个饶耳膜，混杂着超功率模块过载产生的杂乱谐波和电流嘶吼，形成了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牙根发酸的声学污染。
食堂内，研究员们被这通过手机扬声器传来的刺耳噪音搞得心烦意乱，纷纷捂住了耳朵。
“这什么鬼声音？！”
“这就是能瞬间让人昏迷的武器？我看是让人精神崩溃的噪音发生器吧！”
“这就是……他们改造后的‘武器’？听起来像是一万只电钻在同时工作！”
李鸣的表情变得极其古怪，他想起了自己暴力改装共振腔的经历，低声对艾米丽：
“呃……这动静，好像有点熟悉啊……”
艾米丽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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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点门口，几盏高强度照明灯像是受到了干扰，开始神经质地闪烁起来。
可除了这令人烦躁的噪音和闪烁的灯光，什么也没有发生。
Site-cN-19的大门依旧沉默屹立，只有门内几名值班的安保人员，似乎被噪音吵到，不耐烦地调整了一下耳塞的位置，以及…对面宠物店里的狗吠得更凶了。
“怎么回事？！”
头目一把推开车门，脸色铁青地跳下车，怒视着手中那台依旧在制造噪音的振荡器，仿佛要将它捏碎，
“为什么没效果？！”
潭明适时地出现在他身边，脸上带着精心伪装的“困惑”与“焦急”：
“头儿！可能是Site-cN-19部署了某种未知的声波干扰或防护力场！我们必须再靠近点，缩短距离，减少能量衰减！”
他的分析合情合理，完美地将设备的无效归咎于“敌饶防御”。
已经被怒火和急于挽回颜面的心态冲昏头脑的头目，几乎是嘶吼着下达了命令：
“前进！所有人！推进到五十米内！把振荡器怼到他们脸上！”
黑色的潮水开始向前涌动，越野车也重新启动，引擎咆哮着，跟随着步兵一同向前压去。
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迈向那个早已为他们量好的、自我毁灭的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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