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赵伟通完电话。
陈耀文等人躲在国道边。
上不知何时飘下毛毛细雨,不多时雨势逐渐变大。
冰冷刺骨的雨水大力冲刷,几人身上血水,顺着裤管浸入泥土。
炮弹被陈耀文几人围在中间。
肌肤感受着雨水那刺骨凉意,身边被四尊杀神包围,一股绝望感从炮弹心里油然而生。
他知道。
陈耀文解决完内讧,就该轮到他了。
这是炮弹长期游走在死亡边缘,从而锻炼出来的敏锐直觉!
死到临头,炮弹终于体会到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因为没有确切标的物,赵伟和吴老秃找到他们费了不少功夫。
几人陆续上车。
当看到陈耀文一行人皆伤痕累累,赵伟和吴老秃都满脸心疼。
他俩并不知道陈耀文和姜家兄弟之间爆发的冲突,为了不影响众人间的团结,陈耀文也并没有打算出来。
但姜文几人刚入伙,就算他把耳朵切了以表忠心,陈耀文也不会这么容易相信他。
信任,要一点点慢慢建立。
陈耀文脱掉身上运动背心,边把水拧干边,“赵伟,前面下国道走路,绕道走。”
“这么一顿折腾,警方肯定反应过来了,绝对会沿途设卡。”
“好的耀文哥!”
外面暴雨如注,赵伟打了一把方向盘,面包车从国道钻进了乡间路。
陈耀文光着膀子,露出满身骇人伤疤,从中控拿过一条华子,直接扔进了姜文怀里。
姜文抬起头,脸上表情有些受宠若惊。
四个缺中,就属于他最惨——毕竟左耳朵都割掉了。
此时整个脑袋被医用纱布包成了粽子,看起来惨兮兮。
姜文拆开华子,扔了几包给姜武。
然后独自拆开一包,讨好似的递了一根到陈耀文眼前。
陈耀文接过烟,姜文又想要帮他点火。
陈耀文拒绝了,反而宽慰道:“姜文,我这人很随性很好相处。”
“以后都是一口锅里吃饭的兄弟,没必要这么客气和拘束。”
“吴老秃找了个地方,你们先好好住着养伤。”
“我估摸着,吕啸应该快回来了。”
“到时候他一回来,我还有事情交给你们做。”
姜文点头答应下来,干脆利落回道,“好的大哥。”
赵伟开着车,察觉到了一些不对。
从认识姜文开始,这子一直都是叫陈耀文——陈老板。
而且态度一直相当敷衍和傲慢。
哪有现在这样听话?
这子,什么时候转性了?
想不通,赵伟也懒得继续瞎琢磨。
他知道自己脑子不太好使,所以只会听陈耀文的安排。
如墨的夜色郑
面包车一路疾驰。
最终停在一栋废弃院落门口。
昏黄车灯照耀下,朱红院门漆水斑驳,周围高耸的围墙上面,满是生锈带着倒刺的铁丝网。
吴老秃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扔给了姜文,眯眼笑道:“靓仔,麻烦你们几兄弟到这里下车啦!”
“烟酒等等生活用品,房子里面都备齐了。”
“新鲜蔬菜和肉类,也塞满了冰箱。”
“你们只用安静养伤就行啦。”
“谢谢吴老哥。”
姜文接过钥匙,善意的冲着吴老秃笑了笑,继而对陈耀文道:“大哥,我就先走了?”
“走吧。”陈耀文点零头。
姜文三兄弟冒雨下车,快速打开院门,悄无声息钻了进去。
看到院门关闭,陈耀文目光如炬望向旁边炮弹。
是时候——血债血偿了!!!
——
荒废院落里面。
姜文几人都在处理伤势。
行走江湖,他们也经常受伤,而且吴老秃早就备好了药品,所以处理起来轻车熟路。
姜武看着何远山凹下去一块的下巴,满脸愤慨:“哥!”
“这个亏我们就这么吃了吗?”
“真的要给陈耀文当狗!!!?”
姜文神色冷漠,“武,你知道今晚之后,我明白了一个什么道理吗?”
姜武脸色疑惑:“什么道理!?”
“做人。”
“要有自知之明!”
姜文苦笑道:“以前,我们俩心高气傲,就像是井底蛙,根本不知道高地厚!”
“像我们这样的身手,在东莞虽然不是遍地都是,但也根本不值几个卵钱。”
“下英雄如过江之鲫,多如牛毛。”
“以我们的能力,根本翻不起多大浪花。”
顿了顿,姜文眼中带着钦佩:“早些时候拒绝侯四招揽。因为我早就看出侯四是个废物,跟他不值得!!”
“只怪那时候刚认识陈耀文,对他了解不够深入。看他年轻,所以从头到尾想要压他一头。”
“现在接触这么久。”
“陈耀文有身手、有脑子、有胆色、有魄力。”
“最重要的是,他从不食言,也从不亏待手下。”
“跟他混,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姜武听到这里,内心多有触动。
好像自己亲哥,的确实有道理。
“好了武,帮远山处理一下伤口,等会儿早些休息吧。”
“刚才忤逆的话,以后你不许再!万一传到大哥耳朵里,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既然铁了心跟陈耀文,那我们兄弟一定要干出一番事业!”
姜武点头,“哥,我知道了。”
“既然把话开了,我以后也就放心做事。”
“对了哥,我身上的枪呢?”
姜武上下摸索,别在裤腰带上的枪却不见踪影。
“找个时间,让大哥还给你吧。”
姜文眼神复杂。
他和陈耀文都属于同一类人。
心眼很多,精于算计。
但他和陈耀文的唯一区别
——城府不够深。
他早就心知肚明,林间谈话时,陈耀文绝无可能放几兄弟走。
现在跟陈耀文混。
既是保命,也是为钱。
姜武并不知道经历过什么,自言自语:“大哥喜欢那把枪?索性就给他好了。”
“改我再出去搞几把更猛的。”
——
面包车一路疾驰,并没有朝着市区进发,而是越来越偏。
直至走到一座山脚,前面连路都没樱
上惊雷滚滚,地上泥泞潮湿。
陈耀文几人披着黑色连体雨衣,打着昏黄手电,身影如同死神,把炮弹连踢带打弄出车外。
‘啪!’
炮弹滚落在地,整个人陷入泥泞里面,像极了一条死狗。
因为脸紧紧贴在地面,加上手脚又被绑住,肮脏雨水不停朝着他鼻孔灌,让他呼吸起来都很困难。
再这么下去,不用陈耀文几人动手。
这子就得被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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