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营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缓缓洞开。
李严和费观一马当先,带着满身的尘土与血污,第一个冲了进去!
紧随其后的,是四千多名衣甲不整、神情惶恐的“溃兵”。
他们如同一股污浊的洪流,瞬间冲垮了蜀军大营的秩序,哭喊声、兵器拖地的摩擦声、绝望的嘶吼声,将簇变成了混乱的旋危
了望台之上,吴班的拳头攥得指节发白。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营地被这群废物冲得七零八落,胸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饭桶!一群杀的饭桶!五千人,竟然能败得这么惨!”
他的全部心神,都被营门外那片烟尘滚滚、喊杀声震的“汉军追兵”所吸引。
“传令弓箭手!”他头也不回地对副将咆哮,“等我们的人死绝……不,都进来后,把那群追兵给老子射成筛子!”
“诺!”
副将领命而去,脚步匆忙。
吴班没有察觉到。
那些涌入营中的“溃兵”,看似慌不择路,实则每一步都暗藏杀机。
一名“溃兵”踉跄着撞向兵器架,发出一声巨响,却在旁人未曾注意的死角,五指已死死扣住一杆长枪的枪杆。
另一人惨叫着扑向箭楼,身体却精准地堵死了通往箭楼的唯一楼梯,让上面的人下不来,下面的人上不去。
更多的人,三五成群,看似被冲散,却总能“恰好”挤到一名蜀军军官的身旁,用身体将他与亲兵隔绝开来。
一张由血肉编织的绞索,就在吴班的眼皮子底下,无声地套住了整个大营的脖子。
李严和费观带着几十名“亲兵”直冲了望台而来。
马超与管亥便混在其中,他们低垂着头颅,满身血污泥泞,狼狈的姿态是他们最好的伪装。
吴班怒不可遏地走下了望台,他要亲手撕了这两个让他颜面扫地的败将!
“李严!费观!”
人未至,声先到,咆哮声带着无尽的怒火。
“你们两个还有脸回来?!五千精兵,就这么被你们败光了?!”
李严和费观滚鞍下马,连滚带爬地平吴班面前,脸上交织着劫后余生的狂喜与兵败的奇耻大辱。
“将军!末将无能啊!”
李严死死抱住吴班的大腿,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声嘶力竭。
“汉军势大,马超、管亥如同疯虎!我军一触即溃啊!将军,快关营门,他们……他们就要杀进来了!”
费观在一旁捶胸顿足,哭嚎附和,那份凄惨,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吴班看着他们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窝囊样,怒火更炽,但心中最后一丝警惕,也彻底烟消云散。
就这两个货色,能玩出什么花样?
他抬起脚,准备将李严这个废物踹开,下令迎担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他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一丝极度的违和。
那些溃兵……
太安静了。
方才还哭爹喊娘,现在怎么……怎么都站定了?
非但站定,他们的身形,他们的站位,竟隐隐将自己麾下所有军官、校尉,都围困在了核心!
一股寒气,猛地从吴班的脚底板,直冲灵盖!
他僵硬地低下头,视线对上了抱着自己大腿的李严。
李严,也在抬头看他。
那双眼睛里,哪里还有半分惊恐与羞愧?
只剩下冰冷的,以及一丝……悲悯。
不好!
中计了!
吴班的瞳孔,骤然收缩成最危险的针尖!
他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喉咙一张,就要发出此生最凄厉的警示!
然而,晚了。
“动手!”
一声暴喝,平地惊雷!
声音并非来自李严,也不是费观,而是出自李严身后,一个满脸血污的“亲兵”!
那声音,雄浑如钟,充满了不容抗拒的铁血与杀伐!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亲兵”动了!
他的身形快到模糊,一步踏出,已如鬼魅般贴近吴班的身侧!
吴班只觉脖颈处传来一片冰凉的触感!
一柄淬着寒光的短刀,已稳稳地架在了他的颈侧大动脉上,那锋利的刀锋,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他用尽全身力气,一寸一寸地转过头。
他看到了一张被血污覆盖的脸。
更看到了一双眼睛!那里面,是俯瞰猎物的桀骜与森然!
这张脸,这个眼神……虎牢关下,他曾远远见过一次,便永生难忘!
锦……马超!
“轰!”
吴班的脑子,彻底炸成了一片空白!
与此同时,整个蜀军大营,血花,在营地各处同时绽放!
“噗!”
“噗!”
“噗!”
割喉、穿心、锁颈!
刚才还散乱不堪的四千“溃兵”,在马超那声爆喝响起的瞬间,化身四千尊从地狱爬出的修罗!
他们从怀症靴症甲胄夹层中,抽出了早已备好的利刃!
那些离他们最近的蜀军军官,脸上的嘲讽还未散去,咽喉已被身旁的“袍泽”切开,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
惨叫声刚刚冲出喉咙,便被鲜血堵了回去。
整个过程,迅捷、精准、冷酷!
短短十几个呼吸,吴班大营之内,所有百夫长以上的军官,或死,或被瞬间制服!
普通的蜀军士卒彻底懵了。
上一秒,他们还在看“同袍”的笑话。
下一秒,自己的长官已经成了别榷下的死狗!而那些“溃兵”,已重新结成森然军阵,手中明晃晃的刀枪,对准了他们的胸膛!
整个大营,陷入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吴将军。”
马超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锥子,狠狠刺入吴班的耳膜。
“给你两个选择。”
“一,下令投降。你,还有你麾下四万兄弟,都能活。”
“二,你喊一声试试。我先割了你的喉咙,然后,我身后兄弟,会把这里变成一座屠宰场。”
马超手腕微微用力,刀刃切入皮肉。
一丝血线,缓缓渗出。
死亡的冰冷,伴随着温热的刺痛,彻底击溃了吴班的意志。
他能感觉到,马超不是在开玩笑。
那双眼睛里的杀气,能把饶灵魂都冻住!
他不想死!
他还有荣华富贵!
忠诚?尊严?在死亡面前,一文不值!
吴班的牙齿在打颤,咯咯作响,一股热流自胯下失控涌出。
“我……我降……”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调,带着哭腔,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些呆若木鸡的蜀军士卒咆哮:
“都他娘的把兵器放下!”
“没听到吗?!老子让你们放下兵器!”
“降了!我们降了!”
“哐当!”
第一声兵器落地的脆响,仿佛一个信号。
“哐当!”
“哐当!”
“哐当!”
金铁交鸣之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最终汇成了一曲代表着屈辱与崩溃的乐章。
黑压压的蜀军士卒,如同被抽走了脊梁,纷纷丢下武器,双手抱头,缓缓蹲下。
一场针对四万人大营的奇袭,以一种近乎荒诞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从开门,到全营被俘,不过一炷香。
李严和费观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超现实的一幕,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头顶,四肢都在不住地发抖。
赌赢了。
可这胜利,太过轻易,太过震撼,也太过……可怕!
这,就是汉军的谋划与吴班这头羊所带的蜀军?
他们第一次,为自己的选择,感到了深入骨髓的庆幸。
马超收回短刀,一个眼神递过去,立刻有人上前,将魂不守舍的吴班捆了个结结实实。
他走到吴班面前,用刀面拍了拍他那张惨白如纸的脸。
“吴将军,别这么垂头丧气。”
马超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那笑容在吴班眼中,比九幽恶鬼还要可怖。
“孔明先生了,你可是个宝贝。”
“接下来,还有大用呢。”
喜欢三国:大汉第一毒请大家收藏:(m.rtyq.com)三国:大汉第一毒如糖言情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