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在夏嬣葵脚下凝结出冰柱将她抬高，同时将自己的腿凑了过去 —— 用自己的身体做诱饵。
白丝立刻转向缠住他的腿，巨大的拉力瞬间将他拖向裂缝。
温景然消失在黑暗中的最后一刻，目光始终牢牢锁着夏嬣葵，盛满了化不开的担忧与不舍，像要将她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
“温景然！”
夏嬣葵尖叫着从冰柱上跳下来，刚平裂缝边缘就被沈砚黎死死攥住手腕，强行按进怀里。
他胸腔的震动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 有失去同伴的钝痛，更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隐秘的庆幸。
“别去！”
沈砚黎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他用命换你活着，不是让你做傻事的。以后，我护着你。”
夏嬣葵猛地抬头，眼底的猩红几乎要溢出来。
“你？跟着你？只会死得更快！这世上只有然哥哥，会为我不顾一切！”
沈砚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仓库里的画面突然撞进脑海，到了嘴边的辩驳终究化作沉默。
林晚星在后方看得目眦欲裂，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夏嬣葵突然狠狠咬住沈砚黎的胸口，同时抬脚在他的脚背上狠狠踩上一脚，趁着他吃痛松手的瞬间，转身就朝着地缝纵身跃下。
“不 ——！”
沈砚黎伸手去抓，指尖只捞到一片虚无的空气。
地缝像是完成使命般开始缓缓合拢。
沈砚黎毫不犹豫地就要跟着跳下去，却被早有察觉的林晚星死死抱住腰。
“你疯了！不要命了？”
她的吼声里带着破音，尾调陡然坠下去，变成抑制不住的哽咽，眼眶在瞬间就红透了，泪水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
“算我求你…… 别死。”
沈砚黎一把推开林晚星，还要往下跳，一根翠绿的藤蔓却突然窜出，缠住他的腰腹将他拉回霖面。
与此同时，地缝彻底闭合，只留下一道浅浅的裂纹。
原来方若希刚从昏迷中醒来，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觉醒的异能欣喜，就看到了沈砚黎跳向地缝的一幕，本能地发动异能将他拉了回来。
沈砚黎跪在裂纹前，指节死死抠进泥土里，指缝间渗出的鲜血很快染红霖面。
林晚星凑过去想安慰，却对上他淬了毒的冰棱般的眼神 —— 那里面翻涌的怨恨几乎要将她凌迟。
她不懂这眼神的由来。
她怎会知道，沈砚黎对夏嬣葵的感情早已超越兄妹，短短几日，即便没什么直接交流，那份深埋的在意却早已破土，长成了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心动。
方若希拖着还没完全复原的身体上前，声音虚弱却清晰。
“沈哥，你不是一直想用异能给这末世里绝望的人一丝希望吗？”
沈砚黎摇了摇头。
他太高估自己了，别没那个能力，思想也没那么伟大，他只想让夏嬣葵活着，哪怕他死。
方若希的心猛地一沉，连忙换了辞。
“万一…… 万一她还活着呢？万一只有从地面才能找到救她的办法呢？你现在跳下去，才是真的断了所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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