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墨笛的眼睛“唰”地一下亮了！那是一种技术宅遇到知音时，压抑不住闪闪发光的眼神！
“我用了三层加密的灵能伪装涂层，常规的探测仪根本不可能读取核心数据！”
“我不用那玩意儿。”林澈淡淡地道，“我看一眼，就知道了。”
狂。
这句话，换个人，就是狂到没边。
但在墨笛听来，这他妈简直是世界上最动听的话！
她看着林澈，仿佛在看一个披着人皮的超级电脑。
“你……你等等！”
墨笛像是突然被点燃了某个开关，猛地跳起来，一阵风似的掀开了她的百宝箱。
“哐当——哗啦啦——”
一堆乱七八糟、但又明显价值不菲的东西，滚了出来。
林澈的眼角，几不可察地，猛地跳了一下。
如果，之前他认为墨笛只是个技术不错的拾荒工匠，那么现在，他觉得这个评价需要彻底推翻。
这他妈哪是百宝箱？
这分明是一个会移动的，塞满了危险爆炸物和失落科技的宝库！
一堆缠绕着复杂线路的能量核心，幽幽地散发着蓝光。
几十个大不一，刻着古老符文的青铜齿轮，被随意地扔在角落。
几个装着不同颜色粘稠液体的玻璃试管，被心地固定在泡沫箱里。
甚至，还有一具只完工了一半的型机关傀儡，它的金属骨架在火光下反射着森然的冷光。
“这些……都是你的？”林澈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真正的惊讶。
“嗯！”墨笛的脸上，露出了孩子得到糖果般纯粹又骄傲的神情，那份属于顶级工程师的热情，让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她像只勤劳的松鼠，在自己的宝库里翻翻找找，嘴里念念有词，语速快得像在唱：
“能量转化率低，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导能介质，只能用次一等的银线蕨粉末代替……还有结构强度，现有的合金在超高频震动下会出现金属疲劳，所以我设计了一套榫卯式缓冲结构，但一直解决不了微型化的晶格衍变……”
她一边着，一边从一个落满灰尘的木箱里，抱出了一大卷泛用兽皮鞣制而成的泛黄图纸。
“哗——”
图纸在地上摊开。那上面，是用最古老的炭笔，绘制出却又充满了未来科幻感的机械结构图。大到一具完整的机关巨兽，到一个齿轮的咬合角度，每一个细节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这是我根据家族传下来的《工开物》残篇，自己推演的机关蝎三代设计图。”墨笛指着图纸，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光，“你看这里，尾部，可以发射缚神索！用鬼脸蛛的蛛丝混合记忆金属粉末制成，三秒内就能形成一张覆盖十米范围的高强度电网！但它的瞬时能量输出要求太高，我现有的能量核心根本撑不住……”
她又指向另一处：“还有这里，微型电磁脉冲炸弹。理论上能瞬间瘫痪方圆五十米内所有电子设备，但引信稳定性一直是个问题……计算结果显示，有超过30%的概率，它会在发射前……就把我们自己先送上。”
林澈的目光，却早已越过了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武器模块。
他的视线，如同被一块无形的磁石死死吸住，牢牢定格在了图纸最核心的区域——那套为整个机关蝎提供动力的能量回路构架图上。
那是一套由无数个大不一的符文和能量节点组成的环形回路，古老而神秘，充满了东方玄学的韵味。
但是——
林澈的瞳孔，猛地收缩成了针尖！
因为，这套回路的底层逻辑，它关于能量传导、增幅、稳压的设计思路……竟然和他之前在穹城军方b级资料库里，看到的关于【主城能量护盾】的底层构架图……
有超过七成的相似度！
一个荒谬却又无比合理的念头，如同雷霆般悍然劈入了他的大脑！
穹城！
那些所谓的人类科技巅峰……
那些被无数人仰望的顶尖技术……
难道……它们的源头，竟然是来自于这些被城里人视为土着蛮夷的上古文明的传承？！
是剽窃？是借鉴？还是……另有隐情？！
一股彻骨的寒意，猛地从他的脊椎窜上灵盖。他感觉自己仿佛无意中，一脚踩进了一片被历史尘埃掩埋了千百年的泥潭。
“喂！发什么呆啊！”墨笛不满地推了推他，“我在问你，这个反向螺旋式的能量增压回路，到底哪里有问题？”
林澈猛地回过神。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那足以掀起滔巨滥惊骇。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图纸。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奇点的蓝色数据流，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奔涌，仿佛一条被唤醒的星河。
“有问题？”
他的嘴角，嘴角露出一抹近似于魔鬼的微笑，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它从头到脚，全都是问题。”
他伸出手指，没有去碰那脆弱的兽皮图纸，而是直接在空中，用念力勾勒出淡蓝色的光线，开始在那复杂的图纸上，进行着一场堪称神迹的魔改。
“导能介质错了。银线蕨有0.03秒的能量传导延迟，高强度战斗中，足够你死一百次。换成火鳞蜥的脊髓液混合铁心石粉末，可以做到无损耗瞬时传导。”
“榫卯结构，思路对，但太蠢。看这里，”他的手指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加入一个反向楔形卡扣，再增加三组微型滚珠减震轴承，冲击力能被抵消90%以上。”
“还有你这个可笑的能量回路……”
林澈的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充满了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力。
“谁告诉你，能量只能走一条路的？”
“拆开！重组成三个独立的、互为备份的三条回路！一个主攻，一个主防，一个备用！你的能量输出，至少能翻三倍！而且，永远不会过载！”
墨笛，彻底呆住了。
她犹如一个第一次仰望星空，明白了宇宙浩瀚的原始人，仰着头，看着林澈在空中用光线勾勒出那些她闻所未闻，却又精妙到让她灵魂都在战栗的全新构架。
她的世界观。
在这一刻。
被彻底地碾碎了。
她看着林澈那张在火光下显得格外专注的侧脸……那双曾让她感到畏惧的、冰冷的眼睛里，此刻，闪烁着的是创造者的光辉。
她那双永远冷静的黑曜石眼眸中，第一次，燃起了名为崇拜的火焰。
这个男人……
他到底是谁？
他根本不是什么完美的实验品。
他是……
是行走在人间的……神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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