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人群中突然响起惊呼。
“这具尸体……没有检测出污染。”站长的声音打破了凝滞的寂静，他眉头紧锁，语气里满是困惑，这本该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
按常理推断，污染肯定与这个女人有关系才对。
众人沉默着回到餐厅，早已过了饭点，可谁也没有吃饭的心情
卷发女人落在人群后面，眼神阴翳地扫过前方的人群。
“你做了什么？”一个冷冽的陌生声音毫无预兆地在身侧响起。
卷发女人浑身一僵，猛地抬眼，正对上一个青年冰冷的视线，他不知何时已站在自己身旁。
“你……莫名其妙！”她强装镇定，声音却微微发颤。
陆然却上前一步，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不容挣脱：“你清楚我在什么。不想等下被那些缺成污染源撕碎，就最好别动歪心思。”
卷发女人被他捏得生疼，猛地转头瞪向他，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你这个疯子！放开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陆然用力，眼神冷得像冰：“尸体本身就是污染物。是你用了手段掩盖了真相，才让检测仪器成了摆设。”
卷发女人瞳孔骤缩，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王云川冷笑，在旁边接话：“我们怎么知道你就不用管了。你只需要清楚，污染的规则到底是什么？”
卷发女人忽然哈哈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疯狂：“告诉你们规则？哈哈，简直是做梦！”
她猛地凑近，“这里的每个人，都得死！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陆然手指骤然用力，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的手臂生生捏断。
卷发女人疼得额头沁出冷汗，脸色瞬间惨白，牙关忍不住打颤，却死死咬着唇不肯示弱。
“你就不怕死？”陆然的声音很冷
女人却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嘶哑而绝望：“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活着出去。”
“为什么？”陆然眉头紧锁，手上力道稍缓却未松开，“这里的人你大多都不认识，没必要拉着所有人陪葬。”
毕竟来到服务站的人本就三教九流，人员繁杂，她不可能与这些人都有深仇大恨。
卷发女人却像是听到了大的笑话，笑得肩膀都在抖：“那又怎么样？”
她眼神陡然变得狠戾，“污染要杀人，难道还会管认不认识吗？”
正在这时，前面的人群中忽然又传来了惊呼。
“啊——！怎么会这样？！”
杨成泽循声望去，只见刘峰正脸色惨白地盯着自己的身体，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他掀起衣服下摆，露出的皮肤上赫然出现了一块新的黑色腐烂痕迹，边缘还在隐隐扩散。
这个位置，距离他第一次出现腐肉的地方隔了整整一截。
看来之前试图用外力处理腐肉的办法根本没用，那该死的腐烂根本没被阻止，反而在悄无声息地蔓延。
看到刘峰这副模样，其他人顿时慌了神，纷纷下意识地撩起衣袖或衣襟检查自己的身体。
很快，有人发出一声绝望的低呼：“我的手臂……也有！”
只见他的臂上，一道黑色的腐痕正从皮肤深处向外渗透。
“我靠！”那人急得双眼赤红，反手就摸出随身携带的刀子，刀刃对着腐痕就要狠狠刺下去。
“没用的！”站长喝止，脸色凝重如铁，“这不是普通的腐烂，是污染侵蚀！就算你挖掉这一块，污染已经钻进了你的身体，它还会在别的地方长出来！”
“啊——！”刘峰崩溃地尖叫起来，眼神涣散又带着一丝疯狂，“那怎么办？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
他嘶吼着，忽然想到了什么，快速的朝着楼梯的方向跑去。
站长眉头瞬间拧成一团，立刻转向身旁的工作人员沉声吩咐：“快跟上去看看！别让他乱闯！”
有想要看热闹的猎人或者其他人也有几个跟了上去。
杨承泽站在原地没动，他大概能猜到刘峰上去做什么，无非是去看看那个最早被污染的人怎么样了。
站长并未追上去，他转身走向另一个身上已出现黑斑的人，声音低沉地问道：“你也梦见那个女人了？”
被问的是个身形瘦弱的中年人，此刻他额头布满冷汗，脸色惨白如纸，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显然恐惧正死死攫住他的心脏。
他艰难地点点头，声音发颤：“我……我看见了。”
站长眉头瞬间皱得更紧。刚才询问时，这个人没承认。
他沉默片刻，忽然转头看向杨承泽，在场众人里，唯一一个主动承认梦见过那个女饶人。
杨承泽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抬手掀起自己的衣角，露出光洁的皮肤：“我还好，暂时没出现污染迹象。”
其实他一直紧绷着神经，时刻留意身体的变化。
毕竟这种腐烂初期毫无痛觉，稍不注意就可能错过，所以他每隔一会儿就会仔细检查一遍皮肤。
站长还是不放心，亲自上前仔细查看了他的脖颈、手臂等易忽略的部位，确认没有异常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你们两个，”他指了指那个瘦弱中年和杨承泽，“不管有没有直接出现腐烂，既然见过那个女人，就先远离人群。现在还不清楚污染的具体途径，但隔离总是最稳妥的。”
这是末世里应对污染的通用法则：一旦出现疑似感染，第一时间切断传播链，把风险控制在最范围。
餐厅里的其他人虽心有余悸，却也没人反对，只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与杨承泽与中年人拉开一段距离。
站长在餐厅角落专门清出一片空地，让杨承泽和那个瘦弱的中年人先暂时待在那里。
紧接着，他又让服务人员在一楼紧急收拾出一间空房，安排两人暂时入住隔离。
没过多久，先前跟着刘峰上楼查看的工作人员匆匆下楼，脸色凝重地汇报道：“人已经没气了，站长，您要不要上去看看？“
那人迟疑了一下，又补充道：“房间里已经没人了，就床上剩下一堆烂肉，看着像是……”他话到一半就停住了，喉结滚动了一下，显然刚才的画面让他至今觉得反胃。
“知道了。”站长沉声应道，随即转向身后的工作人员吩咐，“去厨房后面的储物柜拿裹尸袋，把那些东西装起来，先放到院子角落。”立刻有人员应声跑去取工具。
片刻后，两个工作人员抬着一个沉甸甸的黑色裹尸袋从楼梯上下来，袋子边缘隐约渗出深色的污渍。
他们沉默地抬着袋子走出餐厅，朝着外面的院子走去。
外面色已经暗了，加上浓厚的雾气，出了门几乎就看不到人影了。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若有若无的腥腐味，餐厅里的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没人敢出声打破这份令人窒息的寂静。
站长清了清嗓子，打破了凝滞的氛围：“我已经让后厨准备晚餐了，大家吃完后就回各自房间休息。原本房间是两人一间，但考虑到安全。”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紧绷的脸，“按理可以和相熟的人同住，
但我不建议这么做。这个污染源的特性特殊，一旦它侵入房间，同住的人都可能被波及。”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一人一间，但现在服务站的房间确实不够，
暂时只能维持两人一间的安排，大家尽量互相提防着些。”
话音刚落，他话锋一转，神色变得严肃：“根据刚才的线索，污染源大概率就是那个女人。她出现时，似乎会先问一句话。”
到这里，他的视线落在了杨承泽身上。
像之前那样，他仔细掀开杨承泽的衣角，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他的皮肤，确认没有任何异常后才开口问道：“你的身体真的没有任何异样？”
杨承泽笃定地摇摇头：“没有，我一直留意着。”
站长点点头，转身面向所有人沉声提醒：“如果你们遇到那个女人，记住，最好不要回答她的话。
根据现有信息推测，她可能不是实体尸体，更像是一种精神能量体。”
“更重要的是，”站长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她似乎会在人睡着后出现。为了安全起见，接下来所有人最好都不要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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