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宋连忙摆了摆手：“本就是因为我，才耽误了姑娘的时间，谢字不可不必。而且，我还没来得及多谢姑娘将我叫醒，否则我恐怕还躺在那里，明非得大病一场不可。”
柳半妆浅浅一笑，拿出诗稿递还给林宋，略带歉意地道：“当时没来得及问公子名姓，所以在台上没有报词作者，还请公子谅解。”
“没事。”林宋摇着头伸手接过诗稿，拿起笔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姓名和字后，又递给了柳半妆。
“这份诗稿，就送给柳姑娘了。”
“公子叫我半妆就好。”柳半妆笑着拿过诗稿。
林宋，字潮生。
五个字，落款在词的下方。
“林宋？”
柳半妆楞了一下，双目炯炯地看向林宋：“你就是林宋？”
“如假包换。”林宋点零头，奇怪柳半妆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
难道自己青一名，传播如此之广？
瞬间心里就有些沾沾自喜。
“刚才，可是林公子给我送的一万朵鲜花？”一时间，柳半妆也没把林宋和太平县知县联系在一起。
脑海中颇为混乱。
他为什么要送自己一万朵鲜花？
莫非是……
想着，双颊泛上些许晕红。
“一万朵鲜花而已。”看着柳半妆那含羞带怯的脸，林宋脸上泛起了蜜汁微笑。
莫非在这个时代，一万和前世的五二零一样，有特殊的含义？
或者，一万，一晚？
咳咳……
笑容一敛，他一本正经道：“我还承诺给芊芊姑娘送一万朵。”
不过这话出来，怎么感觉这么渣呢？
林宋心地打量了一下柳半妆。
果然，柳半妆的表情瞬间暗淡了下来，表情复杂地看了眼林宋后，低敛着眼眸：“林公子真是出手阔绰。”
话语间，已然没有了之前的亲切，很冰冷，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感觉。
这骤然的转变，让林宋有些手足无措。
真的，他送鲜花时，本身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就像前世看直播送个免费礼物一样，没有任何成本投入的。
但看柳半妆的表情和的话，这鲜花，怕是真的有猫腻啊！
“只是鲜花而已，多采一些就好了。”林宋着，准备叫过之前的厮，详细地问一问。
“啊？”柳半妆一愣，仔细看了一眼林宋，发现对方一本正经地样子，立即意识到林宋可能并不知道一朵鲜花就是一两银子。
“公子不会以为这送的鲜花，就是真的花吧？”
“这花，不会是需要用银子买吧？”林宋心里一咯噔，强颜欢笑道：“多少银子一朵？”
“不用买的。”柳半妆捂着嘴笑出了声：“一朵鲜花就是一两银子啊。”
一朵鲜花就是一两银子？
一朵鲜花就是一两银子！
林宋双腿一软，摇摇晃晃地差点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幸亏柳半妆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了他。
“一万两白银，一万两啊……”林宋双眼无神地喃喃自语着。
这把他全家身当，包括他自己在内，全都卖了，也不够一万两啊！
“你们这是欺诈啊，赤果果欺诈！”林宋愤愤地看向台上的陆芊芊。
“以林大饶身份，送上一两万朵是比较合适的。”
陆芊芊绝对知道一朵鲜花就是一两白银，但最后还建议他送一两万朵，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柳半妆似是猜到了什么，声问道：“芊芊没有告诉公子一朵鲜花，就是一两银子的事情吗？”
“她不但没告诉我，她还让我送一两万朵！”林宋欲哭无泪。
“嘻嘻。”柳半妆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就笑出了声。
不过看到林宋幽怨的眼神，柳半妆及时收敛了笑容，问道：“公子是哪里得罪过芊芊吗？”
“没有啊。”仔细思考了一下，他绝对是今晚第一次见到陆芊芊，而前身也只是听过陆芊芊的名号，未曾谋面过。
林宋摇了摇头：“我今晚是第一次见到她，怎么可能得罪她？”
“芊芊是有些调皮。”柳半妆半信半疑地点零头。
她和陆芊芊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两人相谈甚欢，颇为投缘，所以对陆芊芊也有些了解。
陆芊芊性格确实有别于外表的冰冷，但鲜少会去捉弄人，更别提去捉弄一个刚认识的人。
“对了，那一万朵鲜花，可以撤回吗？”林宋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如果他刚才送花时豪情万丈，那此时的尴尬，起码万丈起步，上不封顶。
不过柳半妆倒是颇为理解，脸上也没表现出差异或鄙视的表情，但……
“不能不算数的。”柳半妆摇了摇头，细声道：“风头都让你出了，怎么可能再让你撤回。”
林宋无力地点零头，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但让他接受，那是绝不可能的。
“那可以分期付款吗？”眼珠一转，他就想到了很多解决的方案。
柳半妆眉目一簇，疑惑地问道：“什么是分期付款？”
“就是这一万两银子，我每年付一两，分一万年……咳咳。”看着柳半妆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怪异，他也没好意思再下去。
确实太过分了，饶是他脸皮厚，也顶不住。
踌躇了一下，林宋又用商量的语气问道：“那一个月一两怎么样？”
“林公子还真是好多奇思妙想。”柳半妆笑着摇了摇头：“这事，我是做不了主的。”
林宋脸一黑，柳半妆做不了主，那就是老鸨做主咯。
那还商量个屁啊！
要是能成，那就不是老鸨了。
“不知这银子，最后怎么交付到老鸨手上？”
“这我不是很清楚。”
不清楚？
林宋双眼一亮，当时在那厮那里，他似乎只登记了自己的名字。
估计这青楼也没有想到会有他这种送了鲜花，出了风头，最后又不给银子的人。
毕竟能受邀来这金秋诗会的，都是有名气的才子。
这些人可是分外爱惜自己的名声，绝不可能干出林宋要干的这种事情。
“今晚时间不早了，半妆姑娘你刚表演完，要注意休息啊。我就不再叨扰了！”
着，林宋拱了拱手，转身就要离开。
“林公子是想逃帐吧？”
这话题突兀转移，林宋的目的自然瞒不过柳半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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