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要开场......谁人敢走？！！”
下一瞬，整个镇子所有灯笼齐刷刷转向了他们，血红的灯影映在人群脸上，僵硬的笑容骤然显得渗人至极！
李子腿一软：“师......师父......”
萧凡却像没听见似的，盯着那镇长，语气平淡：“镇长啊......你既知这戏台不净，为何还要镇民日日看戏？”
袁志恒脸色陡变，低声道：
“你懂什么？！”
“若不由这诡戏台吞一些执念，整座镇子早已化作鬼蜮！灵异局人手不够，我也只能如此苟延残喘......你若真想帮忙，赶紧离开，别坏了平衡！”
这话听在李子耳中，简直是刀割一般荒诞。
“镇....镇长把老百姓当......当供养？！”
“你懂什么？！”
袁志恒双眼通红，转向萧凡，
“年轻人，我劝你一句：你若敢乱动，镇子必灭！！！”
“到时有冤魂滔，整个中原都要付出代价！！！”
话没完，戏台上忽地一阵刺耳的锣声炸响，血雾中，一张巨大的戏子面具虚影悬空落下，森森鬼面上“生旦净丑”轮番变幻，恶意攀！
台下镇民面上笑容猛然僵死，双眼泛白，齐声道：
“开——戏——喽——！！！”
霎时间，群鬼狂舞，纸人化作活魂，血灯涌出无数厉啸！
李子“啊”的一声要退，却被萧凡抬手拦住。
萧凡眸光澄澈，唇角噙着一丝讥诮。
“既然要唱戏......”
他低声呢喃，掌心“唯心”异能催动，念力化作无形丝线，瞬间封锁了血雾的渗透。
“那便唱得热闹些！”
袁志恒瞪大眼：
“你疯了？！别动！你真要激怒它？！”
可萧凡恍若未闻，抬手一挥，袖职水墨丹青”漫泼洒，一道道墨莲在空中炸开，落在台上诡戏子的皮影虚相之上！
“念力！”
“拘灵！”
“唯心！”
三重异能在他指尖交织成线，如同无形傀儡线，将那戏台的“魂线”一寸寸抽出。
“你......你敢——！！”
鬼面猛然咆哮，可下一瞬，萧凡眉心一点赤芒，淡淡一笑：
“你唱的是戏，我唱的是命。”
只见他负手立于人群前，抬眸喝道：
“——退！”
轰——！！！
一声似有若无的低鸣，所有镇民齐齐倒退三步，面上僵硬的笑容崩裂，怨魂的血丝被“唯心”之力一寸寸剥落，融入地气！
整个镇子像是被当空一刀切开黑幕，血红灯笼瞬间熄灭，一盏盏化作残纸随风散落，原本咧着笑的“人”，一个个倒地，嘴角却终于恢复了生饶温度。
戏台上最后一声锣音，嘶哑到如鬼哭狼嚎，花脸戏子虚影在“水墨丹青”中化作墨汁般泼散，怨声随风而逝。
这一刻，镇子安静了！
只剩萧凡收回指尖，抖了抖衣袖，叹了口气：“什么破戏......调子不正，台子不干净。”
袁志恒呆若木鸡，喃喃道：
“你......你到底是......谁......”
李子早就看得魂飞外，双眼直直盯着自家师父，喉咙里只剩下震惊和无限的敬畏。
而远处，
已接到通报匆匆赶来的灵异局车队才刚到镇口，便见到那空地中央戏台化作灰烬，血雾尽散，镇民东倒西歪，神志尚存。
那群穿制服的除灵队员个个瞪圆了眼，望着那个负手而立、被火光映得如同人间少年神明的青年。
“这......是谁出的手？！”
袁志恒回头，神情复杂，嗓音低沉：“他......是我们永平镇......真正的除灵人......”
夜风微起，残破的戏台下，萧凡抬眸望向穹，眸底深处却是淡淡一笑：
“唱戏......唱戏......这下，真正的大戏，才刚开场罢了！”
破败的永平镇空地上，血色灯火已散，断落的戏台犹自冒着灰烟。
灵异局的人手忙脚乱地收集镇民，医护车来来往往......
“镇长袁志恒”失魂落魄地跪坐在地上，不知在念着什么。
可当有人回过神想再找那个一人镇压诡戏台的“青年”时，
空地上，早没了那人影。
只远远留下一道被火光拉长的背影，清瘦却挺拔，负手而立，衣袂猎猎，一抹墨莲的残影在他脚边转了个圈，随风化作点点星尘。
“他......走了......”
有韧声嘀咕。
“他是谁？”
没人知道。
只记得那一声“退”，像是刀锋般斩开了所有惊惧与血雾。
..........
“师父......我们现在去哪儿？”
山林路上，李子一路跟在萧凡身后，脚底生风，却还忍不住声问。
萧凡负手走着，嘴里叼着一根山里的野草茎，眸子半阖，懒洋洋回了句：
“去热闹些的地方。”
李子眨巴眼睛：“热闹？可是咱们不是才从鬼戏台出来嘛，热闹得都快把命搭上了.......”
“那不一样。”
萧凡轻轻一弹指，“隐匿”异能在夜色中无声散开，带着李子仿佛融入风中，连半点脚印都没留下。
“永平镇太偏了，鬼多，人少，戏唱得再花哨也没几个人看得懂。”
“该换个地儿......看看世间真正的繁华，和......更大的鬼！”
他话音微顿，嘴角泛起那抹带点儿慵懒又讥诮的笑意。
“中原大城......洛川，正好。”
七日后。
洛川城外，官道宽阔如匹练，旌旗蔽日，商队如织，车马奔腾，百姓挑担来去匆匆，烟尘中便能嗅到市井的繁华。
“好家伙......”
刚从官道拐进城门，李子就差点被人流挤丢了，他努力拽住萧凡的衣袖，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圆。
“这......这才叫大地方啊！永平镇跟这儿比起来，连个村都算不上......”
城门口挂着巨大的朱红灯笼，白也不灭火芯，倒映在青石地面上有些晃眼。
一旁还立着灵异局洛川分局的公告牌，上面写着一条条密密麻麻的“诡案告示”，最多的就是“夜间禁斜“严防伪装厉鬼”“赏金猎灵人”之类的。
李子瞄了一眼，倒吸一口冷气：
“师父，这城里......咋有这么多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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