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接一波的疼痛不断袭来，宋含香已经疼得蜷缩在地上，身体不断地发抖。
她疼得紧紧咬着嘴唇，咬破了皮，血涌出来，一股腥甜的味道溢在口腔之间。
像一把一把刀子捅在她的心脏上，捅得千疮百孔，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月光从窗户洒进来，照在宋含香苍白的脸上。
她躺在那里，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生气，头发被汗水打湿了，湿漉漉地贴在脸上。
她紧紧地皱着脸，嘴唇被咬得满是血，顺着嘴角流下来。
真的是生不如死啊。
可是除了忍着，没有任何办法。
她宁可自己痛死，也不会去伤害陆衍之。
不知过了多久，宋含香好几次都觉得自己快死了。
心脏的痛感终于渐渐消散。
宋含香躺在地上，像死过一次似的。
窗外，依然很黑，月亮依然很圆。
她闭上眼睛，缓和了一会儿。
终于又熬过了一次。
最后一次，就是死亡了吧。
她真的挺怕死的，可如果是为陆衍之而死，好像又那么可怕了。
她缓了一会儿，撑着破败的身子从地上站起来。
刚刚咬破了嘴唇，嘴里全是血腥味儿。
宋含香拖着身子，一步一步缓缓走到桌边。
她伸手去拎茶壶，想给自己倒杯水喝。
茶壶刚拎起来，腹突然传来一股陌生的剧痛。
宋含香浑身一颤，手里的茶壶哐当摔到桌子上。
她痛得弯下腰，紧紧捂着腹，脸色比刚才更苍白，“救命……救命啊！”
心脏痛得抽搐快死了她都没有叫一声，可刚刚再痛再害怕，也没有现在这样恐惧。
一股热流滑入两腿之间，宋含香大哭着蹲在地上。
血涌出来的时候，像什么东西硬生生从身体里分离。
啊！！
“救命……救命！来人啊！救救我的孩子！”宋含香哭着大喊，然而，没有人回应她。
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
宋含香哭得满脸泪水，她拖着身子，在地上爬。
“救命……救命啊……”
每爬一路，身上的血就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她尝试着从地上爬起来，可腹太痛，她稍稍抬起身子，腰部就像被人拦腰砍断。
她痛得只能在地上爬。
脸上全是泪水，嘴角是咬破嘴唇溢出的鲜血。
她本以为时候在街上流浪乞讨的日子已经够无助的了，可和现在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她手脚并用地爬过门栏，望着外面空荡荡的院子，一股悲戚的绝望从心底里蹿出来。
谁来救救她，谁来救救她的孩子啊……
~
徐嬷嬷去军营里找了陆衍之，结果陆衍之不在军营。
她想着可能是又去找大姐了，叹了口气，往回走。
徐嬷嬷走回督军府的时候，在门口碰着了陆衍之。
徐嬷嬷眼睛一亮，急忙跑上去，激动：“少帅！您可算是回来了！”
陆衍之淡淡扫她一眼，径直往里面走。
徐嬷嬷上了两步台阶，忙跟上，“少帅，宋姐想见见您，她有话想跟您呢。”
陆衍之听见宋含香的名字，冷笑一声，“她倒有脸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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